关的刻痕显示建于1925年——有人用现代机关术改造了百年古墓。白泽剑柄的银杏叶纹突然与树根脉络重合,地面升起石阶直通水面,真正的警笛声从千米外的公路传来,透过雨幕看见岸边停着的,是三叔那辆布满泥痕的越野车。
“上车!”胖子在水面上挥手,车顶绑着新的考古装备,“天真,你口袋里的芯片该不会是gps吧?”吴邪摸出芯片,代码竟变成了导航路线,终点是三百公里外的废弃气象站。张起灵摸着车门把手的泥印,发现那是三叔独有的三横一竖标记——和永生炉青烟的暗语一样。
雨幕中,白泽回望逐渐被淹没的暗门,看见水位上涨的速度竟与芯片代码跳动同步。解雨臣撑开真伞,伞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幅刺绣:五个人在暴雨中奔向越野车,车轮溅起的水花里,隐约可见青铜齿轮正在融化。凌辰翻着湿透的笔记,最新一页画着气象站的雷达图,雷达波纹与墓顶星空阵眼完全一致。
“下一场雨,会在气象站吗?”吴邪踩着石阶上车,发现座椅上放着三叔的便签:“恐惧是幻境的土壤,而你们的脚印,正在把幻境踩成现实。”白泽转动钥匙,发动机轰鸣盖过墓室坍塌声,后视镜里,银杏树根正将暗门彻底封死,树根间闪烁的,是五枚真正的银杏叶,叶脉里流动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荧光。
雨刷器划开暴雨的瞬间,所有人同时看见公路前方的路牌——“黄泉路149号”,箭头指向右侧山道,尽头有座被闪电照亮的气象站,天线杆上的警示牌随风翻转,露出背面的青铜符文。胖子咬开新的烤鸡包装,香味混着龙脑香从空调出风口飘来。白泽踩下油门,灵剑在后备箱轻轻震颤,剑柄新生的银杏叶纹,正与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百年银杏,遥遥共鸣。
白泽的灵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咒文在阴暗中亮起血光——所谓的“石阶出口”不过是石壁投影,脚边的积水不知何时漫过脚踝,水面倒映着头顶倒悬的青铜巨钟,钟体刻满与他们心跳同步的咒文。吴邪摸到口袋里的芯片滚烫,二进制代码竟在掌心蚀出伤口,露出皮下蠕动的青铜丝——他们的身体早已被机关虫蛀空,变成了阵眼的一部分。
“是……尸解仙的夺舍阵。”白泽挥剑斩向自己的影子,黑影却脱离地面化作青铜傀儡,手中握着的正是胖子的烤鸡骨架,“我们在幻境里耗太久,肉身已经被机关同化了。”话音未落,解雨臣的伞面突然裂开,飞出无数萤火虫大小的青铜甲虫,每只虫背上都刻着他们的生辰八字。
凌辰的考古笔记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纸页渗出尸油,显露出三叔的血书:“当你以为逃出生天时,正是心脏被插剑的瞬间。”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插入地面,却带出缠绕刀身的活人神经——整座墓室是具活着的血肉机关,他们的骨骼正在变成阵眼的梁柱。
胖子突然掐住自己喉咙,从嘴里咳出半枚齿轮,齿轮边缘刻着“吴邪”的名字。白泽望向“银杏树根系”,发现那是无数条寄生在他们脊柱上的青铜藤,藤尖开着的花,竟是解雨臣戏服上的盘扣。吴邪看着掌心的青铜丝爬向心脏,突然想起三叔说过的话:“最危险的机关,是让你误以为自己活着。”
五具人形凹槽突然喷出白雾,雾中浮现他们五人的残影,每个残影都举着不同的“钥匙”——白泽的灵剑是“恐惧”,吴邪的芯片是“希望”,胖子的烤鸡是“贪念”,张起灵的刀是“执念”,解雨臣的伞是“伪装”。凌辰的铜扣突然崩开,里面掉出真正的三叔笔记,第一页只有一句话:“破阵的钥匙,在你们最想毁掉的东西里。”
白泽咬牙将灵剑刺入自己心脏,咒文金光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熔断了所有青铜藤。吴邪捏碎芯片,让代码流入伤口,腐蚀掉体内的机关虫。胖子把烤鸡塞进青铜钟的咒文缝隙,油脂瞬间点燃,照亮了墓室顶部倒挂的数百具琥珀棺,每具棺里都躺着一个“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手里攥着历代“钥匙”。
解雨臣扯开戏服,露出内衬的机关图,原来他早已用金丝绣出了阵眼结构。张起灵割破手掌,用鲜血染红黑金古刀,刀身映出的不再是三叔,而是镜中世界的自己——那个永远被困在古墓里的“解局者”。当五人的血同时滴在剑柄的银杏叶纹上,整个墓室开始翻转,天花板变成地面,露出真正的出口:一条布满尸解仙残骸的隧道,尽头有盏摇曳的煤油灯,灯旁放着三叔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压着纸条:“恭喜,你们现在才是真正的‘死人’——只有心脏停跳的人,才能走出尸解仙的活棺。”白泽摸向脖颈,发现脉搏早已停止,他们的身体在幻境中就已死去,此刻的“活着”,不过是用执念驱动的机关傀儡。凌辰的铜扣突然发出蜂鸣,隧道墙壁渗出百年前的河水,水里浮着的,是历代破阵者的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与他们相同的“钥匙”。
远处传来齿轮重新转动的声响,白泽提起灵剑,剑身上的咒文变成了“死”字。吴邪戴上三叔的面具,面具内侧刻着最后的暗语:“当你接受自己是机关的一部分时,才能成为摧毁机关的齿轮。”胖子踢开一具骸骨,发现其腰间挂着的,正是自己十年前丢失的打火机。
隧道尽头的煤油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五声心跳——他们的心脏正在重新跳动,用真正的血肉之躯,对抗着这座用执念铸成的活墓。白泽望向黑暗深处,看见无数双荧光眼睛正在逼近,而剑柄的银杏叶纹,终于在死亡的寂静中,长出了第一片真正的叶子。
白泽的灵剑骤然转向,剑刃在阴火中划出冷光——黑眼镜的身影从倒悬的青铜钟后荡下,墨镜镜片映着墓室顶部游走的机关蛇,嘴角叼着的刀片还滴着新鲜的人血。“好久不见,”他指尖弹飞刀片,精准切断缠向吴邪的青铜藤,“你们在第二层幻境转圈时,我在第四层找到了真正的阵眼。”
吴邪盯着黑眼镜鞋尖的湿泥——那是河岸边百年银杏树下的特有红土,说明这家伙确实从外界进来。胖子摸着喉咙里的齿轮残影,突然想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