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微凛,终是开口道:“霸占有什么不对?有几个有胆量说他想霸占师瑶的?”
“你一一!"花逢晚瞪大双眼,哑口无言。此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符云佑往前两步,投下的阴影给花逢晚造成了极大的心心理压力:“况且,我的就是我的,现在我没办法拥有,我总会想到办法。”花逢晚一把将人推开,从阴影下走出来,撸起袖子就要往面前人的脸上揍去。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江严云指尖一直萦绕着的气动了动,他咳了一声,阻止道:“那边说了许多,两位要不要听?”他虽心中觉得偷听一事不妥,可眼前这两位若是打起来,恐怕事态更加糟糕。
“听一一!!!“两人异口同声。
江严云轻叹一口气。
“坤字·寻根。”
江严云指尖的气若有似无,掩去了原本的颜色与形态,在粒粒尘埃之间穿梭跳跃,最终由无数个微小肉眼不可查的点,网罗出一个“面”来。那“面”随尘埃浮动,看似漂泊不定,却精准定位在师瑶二人身边。学院城外的海岸线上长长地延伸出无数条海堤,每一条堤坝上都矗立着一座灯塔。那些不是简单的灯塔,而是洲武十方碑的大阵的其中几个锚点。陆丰扶栏远眺,笑得苦涩:“花师妹好像从前就不喜欢我,每次我将你叫出来,她总会想法子破坏,要不就偷听。”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周围抖动的尘粒。
师瑶眨眨眼:?好像不对。师妹与符云佑走得近,讨厌他的一直是符云佑。师瑶背靠在栏杆上,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她轻嗅着瓶口溢出的香味,顾不上脸疼牙也疼,小酌了几口:“哪里的酒?如此香醇,还有一点点甜味!她眼中亮晶晶,因为不胜酒力,浅喝一口就已经双颊攀上红色。陆丰下意识将眼睛撇开,开怀道:“家乡那边的酒,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这一瓶是我祖母亲手酿作窖藏的。你若是喜欢,我通讯回家里,叫他们将祖母酿的统统送来。”
师瑶摆摆手:“不了不了,就我这酒量,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小酌一口还行,喝多了只会发疯,就不糟蹋祖母的好东西了。”“哪里是叫做糟蹋,祖母喜欢你,这酒说白了,是为了咱们成亲时候准备的……
风从两人中间滑过,昭示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成亲阿…"师瑶笑着打趣,又换了个姿势喝酒。陆丰没接话。
男人早已经褪去年少时候的青涩,少年时酒馆外头激情表白的容颜替换做作青年的沉稳,嘴下一圈青色以及凸起的喉结亦是成熟男人的象征,可听到师琦那一问,就好像一瞬间变成了被夺了心爱之物的孩童。师瑶并不傻,陆丰对她的心意,多年来从未变过,她刚才那样随随便便一问,似乎是伤害到他了。
她用胳膊肘怼了陆丰一下:“诶,我又没说什么,干嘛这么紧张?”她转过身来,跟他一样趴在栏杆上远眺迷雾海,笃定道:“即是契约,我师瑶从来说话算数,当初找祖母借古梵钟一用,祖母没有半点推阻就将东西拿出来给我了,是我该谢她。”
她的眼神延伸到极远极远的地方,透过迷雾和山川,望向一处极北的地方。古梵钟的鸣音似乎还撞击在一片深黑色的海域上,声音沉雄绵长,像是要唤醒什么。
陆丰神色晦暗:“不只是契约,至少我对你,从不是契约。”师瑶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含糊道:“哎呀,知道啦知道啦,等我将事情办完,就履行与你的……”
一阵疾风似的,一道黑色的影子瞬影过来,十分不懂事地,抄手立在师瑶与陆丰两人中间,打断了对话。
师瑶脑袋有些晕,往前凑了凑,道:“符子默,你怎…”符云佑不由分说地拉起师瑶的手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委屈巴巴道:“我发烧了,你摸。”
他皱着眉头抿着嘴,一脸的委屈和不安,喋喋不休:“我不舒服,你带我回去。”
师瑶啊了一声,伸手去摸符云佑的额头还有脸:“怎么会呢,怎么突然发烧了,先前打架打出内伤了?不应该啊。”“应该是有内伤,我觉得我胸口疼得厉害,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想吐!”
符云佑眼眶盈满了泪水,将落未落,似乎真的烧得难受,一刻都等不了了。“怎么会呢……师瑶喃喃。
师瑶还在给符云佑做全身检查,只听陆丰一脸茫然道:“这位是?”这些年他一直在辰阳修行,顺便继承家业,事务繁多,师瑶的事,他知晓的不多。只知她捡了个小娃娃,对外称是那位荒鬼首领与凡人生下来的孩子,在身边,认作儿子。
月色只映照出符云佑的半张脸,陆丰分辨不清,只是心头隐约出一丝不痛快的感觉。
师瑶松开符云佑的手,将人往前推了推:“快瞧,我捡回来的儿子,符子默,怎么样,漂亮吧?”
符云佑被推着往前半步,整张脸都出现在了月光底下。那浓眉与长睫,深邃的眼眸,独特的唇角弧线,以及潜藏在温顺面色之下的桀骜不驯…虽神色大不相同,但陆丰几乎是透过这副更加漂亮的皮囊,一眼看到了当年纠缠在师瑶身边那只鬼。
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师瑶说了什么,心窒喝出:“符云佑一-?!”他急忙后退半步,指尖已然凝气了。
他反应太大,反倒激发了师瑶的防御心理,她不着痕迹地将符云佑拉到自己身边,声音听不出喜怒:“不可以伤他。”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符云佑偷偷退后半步,在师瑶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绽放了一丝蓝色瞳光。
那瞳光一闪而过,不仔细看一定会被认作是幻觉,然而陆丰还是捕捉到了,他瞪大了眼,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质问:“荒鬼?!又是荒鬼!”师瑶轻蹙起眉,有些不高兴:“说他是荒鬼,拿出证据来。”是了,活着进了城,那便是通过了魏统领的查验。陆丰不肯罢休,好心劝诫:“阿瑶,你没看见他眼中的蓝光吗?那是荒鬼独有的瞳色,有什么证据比这个更加有力?”师瑶回头睨了符云佑一眼,道:“你看错了。”“你!你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我与他第一次见面就看见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