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医生她妈没有?”
陶华想了想回答,“没有,院子里就他们五个,景婆婆今天才出院,多半在屋里歇着吧。”
一想起中午在小林子撞到的那一幕,赵云珍就心有余悸,拍着胸脯,压着声儿和儿媳妇说:“姜如雪和景招娣把小老太接出来后,拖到大院南边那片没人的林子里,把人狠狠揍了一顿。”
“不能吧?怎么说也是亲妈,下这么黑的手?”陶华大感吃惊。
“不跟你说了吗,人不可貌相,你还是太年轻了。”虽然当时就看到姜如雪动手了,但景招娣帮忙摁住老太婆了啊,反正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赵云珍想了想,叮嘱儿媳妇:“你明天去医院问问,景医生她妈是不是又住回去了?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记住了吗?”
好奇后续,但命也要。
以前和姜如雪有过节,说话稍微重一点,对方就掉泪珠子,跟她多欺负她似的,好在大院都知道她就这林黛玉的性子。
可是,如今姜如雪变了,干仗不怂了,就是发疯,大院这几天茶余饭后都在聊她,听得多了,赵云珍开始有点怕她了,中午又亲眼目睹她教训何春莲,她怀疑姜如雪偷偷吃了十个鲁智深。
“景招娣和郑海峰的事儿,你也不要和人乱嚼舌根,就算她们说,你也只管听着,千万别掺和。”姜如雪现在和景招娣穿一条裤子,为了护着景招娣,可以发疯打人,赵云珍不想成为下一个何春莲。
这时,隔壁院里传来姜如雪高昂的邀酒词:“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兄弟姐妹们,让我们举杯欢庆这美好的小日子,万岁!万万岁!”
赵云珍嫌弃地嘀咕道:“这喝多少马尿,开始耍酒疯了。”
“姜婶子把庄政委的人参酒拿出来喝了。”公公喜欢喝酒,只要在家吃饭,都会让丈夫陪着喝两杯,每次酒后念的最多的就是庄政委珍藏的那坛人参酒,说是姜婶子怀孕时准备的女儿红,生闺女的话,就埋院子里,结果生的儿子,庄政委盼着第二胎是闺女,天不遂人愿还是儿子,和女儿红无缘,人参酒一直没喝,做个念想。
陶华其实不太理解公公为什么对庄政委的人参酒如此执着,总想讨一杯喝,难道只是为了显摆自己家生了闺女吗?
说到她那个小姑子,陶华脸就往裤腰带上垮。
比婆婆还让人窒息。
“老庄多重视那坛人参酒,姜如雪居然趁人不在给喝了!”赵云珍震惊过后,笑得幸灾乐祸,“等老庄回来,看姜如雪怎么交代。”
“叮铃铃……”
听到电话铃声响起,陶华从思绪中回神,抬脚往客厅走,赵云珍翻白眼地叫住她:“隔壁的电话。”
“哦,妈吃肉串。”陶华递给婆婆羊肉串,赵云珍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地走开了,“看着就不干净,我才不吃,要吃自己吃,等着拉肚子吧。”
陶华:“……”
好羡慕罗香铃有个不扫兴的婆婆啊。
“哎,电话,谁也别跟我抢,我去接!”罗香铃只喝了两小口人参酒,已经头晕得走不了直路,在姜如雪的指导下,张开双臂,才勉强保持平衡,蛇形走位地进了客厅。
没过会儿,罗香铃趴在客厅的窗台上,眼睛亮晶晶地喊:“妈,爸的电话,找你。”
正在撸串的姜如雪抬起头哈了一声。
罗香铃以为婆婆没听见,提声重复了一遍。
姜如雪将嘴里的烤串吞咽下去,回她:“别喊了,来啦。”
景渐宜给她一杯蜂蜜水,姜如雪没接,笑咧咧道:“这才哪儿到哪儿,用不着醒酒。”
说着,端起自己还没喝完的人参酒,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进屋接电话去了。
景渐宜不放心,跟在后面。
蹬掉高跟鞋,盘腿坐到沙发上,姜如雪拿起电话筒,放到耳朵边,“喂,说话!大点声啊,我听不到!”
景渐宜走过去,将她拿反的话筒转过来,放回她的耳边。
姜如雪搂着抱枕,下巴抵上面,仰头看着她,嘿嘿地傻笑。
她不自己拿话筒,景渐宜就帮她拿着。
庄行志察出不对劲,在电话那头眉头一蹙,“喝酒了?”
想到原主不喝酒,姜如雪摇头否认。
景渐宜提醒她,是打电话,对方看不见。
“哈哈,忘了,不是打视频,”姜如雪带着微醺,对着话筒,一本正经地回答庄行志,“没有,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喝酒……”
话没说完,打了个一个响亮的酒嗝。
姜如雪连忙捂住嘴,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问景渐宜:“小老头没听到吧?”
“下次捂话筒,就听不到了。”景渐宜教她。
将两人对话完全听进去的庄行志:“……”
她喊他小老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姜如雪居然在喝酒?她不是为了护肤,三十岁以后就把酒戒了吗?
“不让你打电话,你就借酒消愁,老姜,你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凡事不能由着性子来。”庄行志习惯性地说教。
在他看来,夫妻相处之道和儿女养育之道都一样。
哪个女人不在意年龄,姜如雪更不例外,听到庄行志喊她老姜,瞬间就不乐意了,吼他:“小老头,你喊谁老姜?我不是老姜!不是!”
景渐宜担心姜如雪醉酒说漏嘴,安抚道:“不老,永远十八。”
景渐宜很受用,“嘿嘿嘿,景景说我十八,我就十八,再喊我老姜,我跟你没完,只能喊我美女,听到没有?小老头!”
不让他说她老,她却一口一个小老头,他真的老了吗?庄行志自我怀疑中。
“我告诉你,我喝酒才不是因为你,是为了庆祝景景重获新生,是高兴,景景最重要了,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姜如雪喝得半醉,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景景是谁?”媳妇娇气,在大院生活了二十多年,身边也没个说得来的朋友。
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