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敖兴便直接休息,直到清晨,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安德烈教长也象是把他忘了一样,再也没有过来打扰过他。
这种平静的生活,持续到第三天的晚上。
夜幕低垂,银月悬空,敖兴盘膝坐于床榻上,手中握着几根晒干的章鱼触须。
这是施展三环神术“艾伐恶意触手”所需的材料和媒介。
他闭目凝神,反复演练着刚习得的咒文与手势。
这道神术源自古老阴影之力,能自虚空中召唤出两条长约四米的漆黑触手,由纯粹的阴影能量凝聚而成。
它们不仅可如活物般缠绕敌人,限制其行动,更因附着着阴冷的暗影魔力,使被触碰者肢体僵麻、反应迟滞,堪称极为出色的控场手段。
等到敖兴对法术的运转已了然于心,正欲收起材料,准备休息的时候,窗外忽有一只灰羽麻雀振翅飞入,轻巧地落在书桌边缘。
这小鸟眼神清明,翎羽微颤,显然并非寻常野禽。
敖兴一眼认出,这是席琳导师以秘法缔结的信使。
他迅速取下麻雀爪间系着的细小羊皮卷,展开一看,心头骤然一紧。
纸上字迹急促而隐秘:今夜,安德烈教长与玛安娜将对“苍翠之泪”采取行动,命他即刻前往教长居所,协助席琳阻止此事。
敖兴没有丝毫尤豫,披上星咒斗篷,将其转化成跟夜色一样的颜色后,就匆匆离开房间。
他悄无声息地穿过洒满月光的后院,来到前殿,很快就找到了安德烈教长的房间。
让他意外的是,四周寂静得反常。
不见席琳导师的踪影,也没有守夜修士的巡逻,连平日总在屋檐上打盹的猫头鹰群也尽数消失,就象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离。
只剩下安德烈紧闭的房门内,透出诡异的光芒。
远远望去,整间屋子被映照得通红,就象是烈焰焚烧,却又毫无热气逸出。
窗纸上还映出晃动的人影,似在激烈争执,又似举行某种仪式。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火光并非正常的橙黄,而是泛着一种病态的橘黄,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猩红光泽,如同从深渊裂隙中渗出的邪能,令人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这对狗男女该不会在举行什么邪恶仪式吧?
察觉到这种情况后,敖兴脑海里率先生出这个想法。
想到这是席琳导师提醒让自己过来的,这就说明,这里的一切,也被导师在暗中监视着。
于是,敖兴的胆子也变大了一些。
他施展二环法术‘隐形术’,原地消失不见,便刻意放慢脚步,悄悄地朝安德烈教长的房间靠近。
走到房门前。
敖兴意外发现,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可以通过门缝,看清楚里面的大概情况。
他凑到跟前,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屋内景象映入眼帘,令他瞳孔微缩。
一张厚重的橡木桌上,静静摆放着一块碎石,不过指甲盖大小,却不断闪铄出类似火焰跳动的幽光。
这光芒并不温暖,反而透着阴冷与躁动。
诡异的能量还以极高的频率向四周震荡,每一次波动都让空气泛起细微的扭曲,如同热浪蒸腾,却又带着令人不适的寒意。
就在那光芒映照下,玛安娜慵懒地倚坐在一张高背椅上。
椅子铺着暗绿色天鹅绒垫,衬得她肌肤愈发白淅,近乎透明。
此刻的她,早已脱去了先前那身利落的骑手装束,换上一袭艳红舞裙,裙摆如绽放的罂粟花瓣,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这衣服的设计也是大胆精致,恰到好处地遮掩了要害,却又毫不掩饰地展露出她修长的脖颈、裸露的双肩,以及那对在光影交错中若隐若现的丰润大腿。
乌黑的长发被精心打理过,柔顺如瀑,垂落至腰际,每一缕都泛着健康的光泽。
只见她双臂自然搭在扶手上,姿态闲适,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
双腿交叠,裹在丝质黑袜中的小腿线条流畅优美,黑色丝带缠绕于左腿上,将柔腻的肌肤勒出微微的凹陷,就象是某种隐秘仪式的像征,既诱人,又令人不安。
整个房间还静得出奇,只有碎石的光芒无声脉动,映照着玛安娜半闭的眼眸。
这眼神深处,似乎藏着某种敖兴无法解读的期待,或献祭的准备。
不过,敖兴没有被玛安娜这香艳诱惑的样子吸引。
因为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感觉到的,只有毛骨悚然和诡异,甚至,还有种见到亡灵生物的心悸感。
显然,敖兴又不是宁采臣,自然不会对其生出什么特别的想法。
他将目光从玛安娜身上移开,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安德烈的身影。
毕竟这是教长的房间,而玛安娜又穿得如此惹眼,裙摆低垂,肩颈裸露,在烛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微光。
她出现在此处,若说两人之间未曾发生什么,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可让敖兴疑惑的是,他并没有找到安德烈的身影。
就在他以为安德烈可能累得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桌上那块碎石骤然一颤,幽光猛然跃动,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的潭水,迸发出一道道放射状的诡谲光丝。
就在这扭曲的光影交错中,一个轮廓渐渐浮现。
确切地说,这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道被禁锢的灵魂投影。
半透明的人形在光芒中剧烈挣扎,虚化的双臂疯狂捶打着看不见的囚笼,动作带着濒死般的绝望。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苍白、空洞,却因极致的痛苦而夸张地圆睁着,看起来象是灵魂正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酷刑。
敖兴瞳孔微缩,瞬间认出了这张扭曲的脸。
正是安德烈教长。
这个老东西,恐怕是落入了一场精心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