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敖兴便见玛安娜朝他缓缓走来。
她那件艳红如血的舞裙凌乱地敞开着,在摇曳诡谲的火光映照下,露出大片白淅柔嫩的肌肤,泛着一层朦胧而诱人的光泽,有如雪中凝脂、暗夜琥珀,美得令人摒息。
微微起伏的曲线,也在光影间若隐若现,勾勒出令人神往的轮廓,就象是蕴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引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探寻之念。
敖兴同样也被深深地吸引了目光。
不过,吸引他的不是玛安娜的美色,而是胸口一道诡异的纹身刺青。
“你是红袍巫师会的人。”敖兴收回目光,神色戒备地望向这名朝他缓步走来的红袍女巫。
红袍巫师会,是费伦大陆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邪恶法师组织,其名如瘟疫般在诸国间流传。
他们最令人忌惮的,是繁复的咒语和庞大的势力。
而最醒目的特征,则是一种深烙于血肉之中的刺青魔纹。
魔纹一旦激活,瞬间便可释放出早已预置的法术,堪称他们最为隐秘的杀招,亦或是绝境中的最后生机。
正常来说,男性巫师多将这魔纹镌刻于光秃秃的脑袋上,只为在激战中,能以最迅捷的方式引动咒力,无需分心解衣或翻找卷轴。
而女性成员,则往往选择将其烙印在身体最隐秘的所在,既为隐蔽,亦为诱惑。
当她们以美貌为饵,诱敌深入时,那一瞬的松懈,便是死亡降临的刹那。
敖兴不自觉地后退几步,随时准备激活‘迷踪步’逃跑。
不过,对于这种逃跑方法,他其实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眼前的玛安娜,少说也是个掌握五环以上法术的女巫。
仅凭‘迷踪步’瞬移的那点距离,压根儿就不够对方看。
唯一能指望的,恐怕只剩下变身星空巨龙形态,再激活盾牌座。
想到这里,敖兴神色谨慎地看着玛安娜,随时准备跑路。
“看来你的眼光还不算差。”
对于敖兴的问题,红袍女巫玛安娜面带微笑,深紫色眼眸里,也闪铄出危险的光芒。
她眼神贪婪地看着敖兴,嗓音魅惑地说,“而安德烈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最适合融合杀戮之神血脉的人选。”
“不过”她露出微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你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说完,红袍女巫有些不耐烦地冲身后喊道:“格尔森,磨磨蹭蹭的,你到底搞好了没有。”
“格尔森?”敖兴心里一惊,以为对方喊的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博学者格尔森。
事实上,并不是。
敖兴注意到一个矮小残疾的生物,从房间的窗户上跳出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玛安娜的身边。
这是个狗头人,长满鳞片的身上穿的是一件肮脏破烂的棕色麻衣。
“尊敬的女主人,如你所愿,苍翠之泪我已经成功取到。”叫做格尔森的狗头人一脸讨好地将一颗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晶石一样的种子,递给红袍女巫玛安娜,还邀功地似说:
“你要知道,苍翠之泪本就是由我一直保管着,拿到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宝物已经到手,您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在大祭司席琳脱身前,尽快离开这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真的是格尔森!
听到两人的谈话,敖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消失这么久的老顽固德鲁伊,不仅变成了一只狗头人,还成为了红袍女巫的走狗。
“很意外,是吗?”玛安娜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其实这并不值得惊讶。多亏了安德烈那个老色鬼的帮助,我才能顺利将他擒获,亲手送他走向死亡。随后,我以死灵魔法为引,强行撕裂他的灵魂,将其禁锢在这具令人作呕的躯壳之中。如今,他的一切都被魔法牢牢束缚,永生永世,只能做我的奴仆。”
“是的,尊贵的女主人,您卑微的仆从,从此刻起,将无条件遵从您的每一句谕令。”
狗头人格尔森站在玛安娜身旁,冲她深深地鞠了个躬,卑微的样子,就差抱着红袍女巫的黑丝美腿狂舔一番。
可即便如此,敖兴还是从格尔森略显挣扎的目光中察觉到,对方在给自己使眼色,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好了,游戏也该结束了。”
玛安娜神情愉悦地收起苍翠之泪,玩味儿地看着敖兴,“我们也该永别了,帅气年轻的德鲁伊小伙。请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毕竟诸神怜悯,相信我,你很快就会被一群伸张正义的德鲁伊逼上绝路”
说完这句话,她抬手朝房间一指,一具尸体和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石头腾空而起,飞落到了敖兴面前。
紧接着,她伸长双臂,以古怪的喉音叫喊起来。
转瞬间,一只巨大的怪物从夜空中盘旋而下,悬停在窗前。
这怪物在活着时可能是头狮鹫兽,这是一种凶猛但却高贵的野兽,长着狮子般的身体和巨鹰的头部与双翼。
但红袍女巫的坐骑却是头不死生物。
腐朽的烂肉如支离破碎的破布般挂在骨架上,双眼则闪铄着不祥的异光。
它引颈长啸,但却没有声音,因为其鹰喙中的全是尘土。
玛安娜冷笑着踏上这梦魇般的坐骑,红袍在夜风中猎猎翻飞,宛如血浪翻涌。
狗头人格尔森紧随其后,笨拙地攀上骸骨之背,眼中难掩敬畏与惧意。
当亡灵狮鹫一对残破却依旧有力的双翼猛然扇动,阴冷湿重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夹杂着尸骸朽烂的恶臭,就象是将整座坟场的寒气都卷入了空气之中。
然后,它凯旋般地飞上天空,在玛安娜得意的眼神中,消失在夜色里。
望着大摇大摆离去的红袍女巫,敖兴没有自然不会不自量力的去追击。
回味着对方临走前的话语,再看向地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