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况不明,江上或许还有逃走的匪徒,在不知道是谁绑架你的情况下,雇佣陌生人帮忙并不安全,得从长计议。”
姜玉珑却充耳不闻,她皱着秀气的小鼻子,舔了舔略显干涩的粉唇,只觉得嘴里蛋花酥的甜腻堵得难受,又骄横地催促道:
“那你着干嘛?赶紧去给我弄点喝的来呀!要春华甘露!吃了这么多蛋花酥,真是腻死了!”
卫凌风被她这颐指气使的态度彻底气笑了,忍不住扶额吐槽:
“大小姐,我们现在是在荒僻江心,刚经历了一场厮杀逃出来!当务之急是确保安全,你以为是归云楼点菜呢?还提这么多要求?”
姜玉珑小脸一扬,虽然眼盲,那方向感却精准地对着卫凌风,带着一种“我有钱我最大”的优越感:
“切,说得那么大仁大义!你不也是为了钱才来的吗?少罗嗦,好好伺候本小姐,等回到家,
我加倍给你赏钱!赶紧的!”
卫凌风眉头下意识地皱紧了些许,心头暗晒:
姜兄啊姜兄,你这“八面麒麟”待人接物滴水不漏,温润儒雅毫无架子,可你这亲妹妹,怎么养成这副蛮不讲理的刁蛮德性?
听着这又傲又娇、美貌惊人却蛮横无理的小盲女仍在发号施令,卫凌风心底那点因救人积赞的耐心彻底耗尽。
他忽地勾唇,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行啊,渴了是吧?”
“废话!你听不见吗?赶紧—”
姜玉珑没好气地应声,正想再催,耳中只听得“锵”一声轻响一一是利器破空的声音!
下一秒,脚踝处猛地一松!脚踝处那条又凉又沉的烦人锁链,应声被他一刀斩断了!
紧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她的后衣领!
“误?
惊呼声未落,卫凌风已利落地将她整个人提溜了起来。
姜玉珑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离地,本能地挣扎起来:
“混帐!放我下来!你抱——不对!提我去哪儿?本小姐说了不想走动!就在———”
话没说完,刺骨的冰凉裹挟着浓重的水腥气瞬间将她吞没!
噗通!
她整个人竞被卫凌风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摁进了江水之中!
“呜一—咕噜噜噜——”
猝不及防的姜玉珑吓得魂飞魄散,惊慌中一张口,冰凉的江水猛地灌了进来,呛得她鼻腔口腔火辣辣地疼,只能本能地、被动地大口吞咽着腥咸浑浊的江水,纤弱的身子在水下徒劳地扑腾。
那身内里昂贵云锦湿透后紧贴的曲线,一对儿青苹果水中猛烈颤动,显得无比狼狈。
卫凌风手一提,像拎落汤鸡似的把她从江水里拽了出来。
“咳咳咳!呕——咳咳——”
姜玉珑被呛得死去活来,玉雪可爱的小脸憋得通红,狼狐不堪地趴在船舷边缘猛烈咳嗽干呕,
冰冷的江水顺着她散乱乌黑的发丝和玲胧的身体曲线豌蜓流下。
还没等她把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咳顺,头顶便响起卫凌风毫无波澜的询问:
“现在渴不渴了?”
她一边拼命地大口喘气,一边嘶声怒骂:
“你!你竟敢!我回去告诉爹和大哥,让你吃不了———呢!”
这一次,“兜着走”还没喊出来,回应她的又是不容抗拒的大力!
“呜噜一—噗噜噜——”
卫凌风面无表情,手臂再度发力,将那张写满愤怒的俏脸又一次狠狠按入冰冷的江水之中!
更多浑浊的江水被迫涌入她的口鼻。
这一次,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点。
当姜玉珑再次被猛地提起来时,她的呛咳已经带着浓重的虚弱感,肺里火烧火燎,浑身剧烈打着冷战,那点仅存的愤怒也被冰冷的恐惧和室息感压得几乎消散。
她剧烈地喘咳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斥骂,
卫凌风单手提着她的后衣领,让她的脚尖堪堪离水几寸。
冰冷的江水顺着她的衣襟和裤管哗啦啦往下淌,她狼狐得象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破旧玩偶。
他看着她那惨兮兮气若游丝的样子,微微俯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清淅地传入她喻喻作响的耳朵里:
“姜大小姐,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你家花钱雇的佣人,更不是那群贪生怕死的水匪。少在这儿对我大呼小叫,发号施令。”
他的另一只手,隔着那身湿透的一副,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她那因呛水和寒冷而不断起伏的小腹“否则,我不介意看看你这小肚皮里,到底能灌进去多少江水。现在,我问你答,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喂你喝一次江水,听明白了?”
卫凌风语气平淡,却在姜玉珑耳中不于催命符。
那点刚刚燃起的、试图找回尊严的倔强小火苗,在绝对的粗暴和冰冷的威胁面前,彻底熄灭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屈辱感和本能地反驳刚让她吐出几个字:
“咳—你到底—
“呜噜噜一—”
第三次入水!
这次的力道甚至更大,姜玉珑觉得自己像块破布一样被砸进水面,冰冷的浑浊再次灌满了口鼻。
这一次,她连挣扎都微弱了许多,黑暗与室息带来的不仅是难受,更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一一这个人,真的敢!
“我问了问题,但没有听到回答。”卫凌风的声音毫无波澜。
当她第三次如同濒死的鱼儿被提出水面时,剧烈的咳喘里夹杂着无法控制的鸣咽和剧烈的颤斗。
冰冷的江水似乎已经浸透了骨头,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彻底崩溃。
在卫凌风那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注视下(虽然她看不见),在他再次抬手欲按的动作威胁前,姜玉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彻骨的畏惧:
“明———明白了———鸣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