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袍,身形瘦削挺拔如松,年纪轻轻两鬓垂下几缕银发,薄唇紧抿,眼神锐利,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场中卫凌风的身形与剑势。
他身边跟着几个同样穿着问剑宗服饰的年轻弟子,看着场中斗得旗鼓相当的两人,不由得感慨道:
“吕师兄,这使钝剑的家伙倒是有点门道,居然能在陈师兄手下撑过四十多招还不落下风,基本功挺扎实啊。“
白鬓师兄摇头道:
“不是不落下风!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来切磋还是来学剑的!看来今天遇到高手了!”
“什么?!”
那小师弟和其他几人闻言皆是一惊,连忙再次凝神看向场中。
经师兄点破,他们这才骇然发现异常!
场面上看似陈松攻势如潮,剑光纵横,逼得卫凌风左支右绌。
但细看之下,陈松的每一招都仿佛用尽了全力,却始终差了那么一丝,未能真正触碰到卫凌风。
反观那持着笨重钝剑的身影,总能恰到好处地带偏剑锋的最终落点,让陈松的劲力如同泥牛入海,每每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哪里是什么势均力敌?这分明是猫戏老鼠!那持钝剑者,根本就是在以陈松为靶子,拆解、学习问剑宗的精妙剑招!
听见耳边剑吟,卫凌风脚下一顿,身形如风中柳絮般向后飘开半步。
凌厉无匹的剑意破空而来,“铮”的一声,一柄古朴长剑精准地钉在他与陈松之间的青石擂台上,入石三分,剑柄犹自嗡鸣不止。
尘埃落定处,一道飘逸身影翩然落下,轻如鸿毛,点尘不惊。
来人约莫三十不到,面容俊朗,但是鬓角却有两绺白发,平添几分沧桑与不羁。
“是吕师兄!”
“问剑宗白发剑’吕剑生!五品冲元境高手!”
“嘶—他竟亲自下场了?”
擂台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瞬间沸腾起来。
作为问剑宗年轻一辈中赫赫有名的剑道天才,吕剑生目光温和,示意陈松退下,随即转向卫凌风,拱手笑道:
“兄台剑法精妙,夺这玄铁矿石自是本事。只是——还想白学问剑宗剑法,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被当面点破暗中偷师的意图,卫凌风脸上却毫无赧色,嘿嘿一笑:
“吕师兄此言差矣。切磋嘛,讲究的就是个互相印证,取长补短。我学他几手,你们不也能从我乱七八糟的剑法里学几招吗?公平买卖嘛!“
“哈哈,好一个公平买卖’!”吕剑生朗声大笑,眼中欣赏之意更浓:
“兄台快人快语,说得有理!那——”他话音未落,脚下青石微陷,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那柄插入擂台的古剑:
“就容在下也来讨教一番!兄台总不会拒绝吧?”
话音未落,吕剑生先动了!
他身形看似不快,实则一步踏出,人已至卫凌风面前,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青色惊虹,直刺卫凌风中宫!
剑尖未至,那股凝练至极、蕴含着元力威压的剑气已然刺得卫凌风衣衫猎猎作响。
这一剑,堂堂正正,气象开阔,带着问剑宗剑法特有的磊落与磅礴,仿佛要劈开眼前一切阻碍。
卫凌风眼神一凝,不敢怠慢。
手中无锋铁剑被他舞动起来,不再是先前那种看似笨拙的格挡,而是带起一片沉重浑厚的红光,如同巨蟒翻身,险之又险地磕在青色剑虹的侧面。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全场,远比之前激烈数倍!
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吹得近处观战者衣袂翻飞,连连后退。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吕剑生剑势展开,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青色剑光层层叠叠,仿佛编织成一张罗天大网,要将卫凌风彻底笼罩其中。
《长河剑诀》,剑势连绵不绝,浩荡沛然。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卫凌风脚下步法诡异多变巧妙应对。
更让吕剑生心惊的是,卫凌风的剑招,总能在网线收紧前找到那微不可查的缝隙。
“好家伙!这人刚才藏拙了!”
“居然能和吕师兄拼到这种地步?”
“他的剑法—好生古怪!看似笨拙,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挡住!“
台下惊叹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卫凌风此刻展的实力,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不仅跟得上吕剑生五品冲元境的节奏,甚至在剑法的精妙变化与对时机的掌控上,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
卫凌风手中当然是有那些魔门剑招的,他之前观弗到的问剑宗剑法,正与他早年所学那些诡谲狠辣的魔门剑招迅速碰撞融合。
亓影门的“钻影随形”、七杀殿的“借力打力”、甚至是合欢宗那惑人心神的“乱花迷眼”身法——这些被师父封亦寒强行“填鸭”进他脑子里的招式碎片,被他化用在剑招之中,飞快地重组用出!
擂台之上,剑纵横激荡!
两道身影高速交错,金铁撞击声密集钻雨,1劲碰撞的爆鸣不绝于耳。
青石板地面不断被逸散的剑犁开道道深痕,碎石飞溅!
两人交手已过数十招,依旧难分轩轻,吕剑生越打越是心惊,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飞速适应自事的剑法!不能再拖了!
“长河落日!”
吕剑生一声清喝,体内仏力狂涌,长剑骤然爆发出刺目枝芒,一道凝练得钻同实质的巨大枝色剑罡,仿佛从天而降的瀑布,带什斩断江河的决绝势,悍然劈向卫凌风!
面对这至强一剑,卫凌风眼中精光爆射!迎什那恐怖的剑罡踏装上前!
在剑罡临体的刹那,卫凌风手腕猛地一抖,那柄沉重的无锋铁剑竟被他当作暗器般,带什一股诡异的螺旋劲力,脱手而出,化作一道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