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间?!”
“总结的不错!”
董飞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回惊讶了,没想到乡野之间亦有遗才。
姜禾吃惊道:“这百妖谱编修科竟人人皆有如此信念!?”
董飞扬道:“这是自然,我们玄光鉴影科乃至烛阴楼其他两部行事,多有仰仗百妖谱之处,能入百妖谱编修科乃是我烛阴楼之人最大荣耀,只可惜我心性一般,不得入门。倒是姜小哥,我看你……”
姜禾不等他说完,连忙摇手:“免了免了,我有家有业,自问不是那块料……倒是你这个玄光鉴影科保境安民之念,颇得我心,如有吩咐,我定倾尽全力。”
董飞扬道:“好说好说,我烛阴楼普通门人称为烛卫,一方头领即为烛使!象我就是烛卫,成为烛卫最少也需蜕凡境武者才行。
但现在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我烛阴楼广募刀手,只要入了化生境,就有可能被招募为刀手,可不是你这种一年期临时的,正式刀手不但可免服徭役,更可从玄光鉴影镜中接取任务,换取奖励。
我烛阴楼绵延万载,底蕴非凡,刀手虽然不能借用烛阴楼的力量,但只要立下功勋,就可兑换奖励,童叟无欺,无数武者的武道之途就此延续,成为回头你入了化生境,我引你见烛使!”
“好!那就麻烦董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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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县学,姜禾立于青石铺就的演武场中央,开始了外三合的锤炼。
外三合的第一合就是肩与胯合。
姜禾双脚壑然分开,稳稳踏出三肩之距,脚掌仿佛生根于青石。
姜禾俯身将一具沉重的石锁扛上肩头,肩背肌肉贲张,汗水随之而下。
石锁黝黑粗粝,压在他肩峰上,仿佛真担起了一座小山。
——此即县学武学中专门磨炼“肩与胯合”的“担山式”
“吁——!”
低沉的虎啸自丹田迸发,姜禾重心如推磨般沉稳左移。
肩峰沉坠,左胯骨尖如轴心般精准下引,肩峰与左胯骨尖上下垂直一线,纹丝不动。
石锁的重量完全贯注于左腿,左足下的青石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紧接着,呵——!
虎啸声转,重心如雷霆滚过中线,向右碾去。
右肩峰与右胯骨尖再次构成那无形的垂直支柱,承受着山岳般的重量。
他就在这三肩宽的方寸之地,以肩胯为轴,左右轮转,每一次重心转移都伴随着低沉有力的虎啸呼吸,石锁在他肩上稳如磐石,唯有肩峰与胯尖那精准到毫厘的垂直联动,以及汗水顺着紧绷的颈侧滑落,昭示着这看似简单动作蕴含的惊人负荷。
血气运转三个周天后,姜禾稍作调息,他走向场边一块微微倾斜的青石板,开始练习“滚石桩”。
石板表面光滑,被经年累月的踩踏磨得发亮。
姜禾深吸一口气,踏上石板中心,双脚不丁不八,摆出混元桩架。
甫一站定,石板便因重心变化开始缓慢滚动。
姜禾双目微阖,精神高度凝聚于肩胯之间,肩动如推磨,胯转似碾轮,石板的每一次滚动趋势都被他敏锐捕捉。
左肩微沉前送,左胯便如碾轮般圆润回旋,将重心悄然导回;石板向右滚,右肩便如磨盘轻推,带动右胯碾动,抵消惯性。
整个人仿佛与石板融为一体,在微妙的失衡中查找着绝对的平衡。
肩胯每一次精微到几乎不可见的调整,都让那滚动的石板保持着恒定而缓慢的速度,在倾斜的轨迹上循环往复。
又是三个周天,肩胯渐合,可血气已难以为继,姜禾不得不停下休息片刻,此时蒯栾来找,说教谕让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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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昙纹虫。”梅启荆指着姜禾从山货铺拿到的小盒子道。
姜禾疑惑:“昙纹虫?什么是昙纹虫?”
梅启荆道:“昙纹虫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瘴噬线虫,是僚人一代代培育瘴噬线虫的过程中被舍弃的品种。”
“啊?被舍弃的品种?可看起来很珍贵啊?”
梅启荆笑道:“被舍弃并不意味着无用!简单来说,除了瘴噬线虫,昙纹虫也可以培养出‘噬瘴纹身’。
虽然同一种噬瘴纹身用昙纹虫培养出来的,要比用瘴噬线虫培养出来的稍弱一些,但不同于瘴噬线虫的取出即死,昙纹虫连同它产生的噬瘴纹身,是可以用特殊的方法从被寄生者体内取出、保存,乃至重新寄生!”
姜禾惊道:“所以,这只昙纹虫,实际上等同于一个‘噬瘴纹身’?这可是迅速增加战力的好手段啊!”
梅启荆道:“哪有这么容易,植入昙纹虫,并非一劳永逸。
我等不同于僚人,生活在瘴气中,昙纹虫在我等体内,其瘴砂每时辰都在流失消耗,当瘴砂耗尽时,线虫自动蜷缩成发丝状排出鼻腔,需要时刻注意补充瘴砂。
而且每月朔望之夜,必须对昙纹虫进行“虫脉调律”,避免排异,也就是说只要你植入了昙纹虫,你就离不开僚人了!”
姜禾道:“这昙纹虫竟如此诡异!那假如我放弃呢,我不要这昙纹虫,不要噬瘴纹身了,能否重获自由?”
梅启荆道:“如果你愿意承受得到力量又失去力量的痛苦,那自然可以取出昙纹虫,但这可不是身外之物,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自它植入体内起,就与人的气血交织,取出则精血大亏,一身实力五不存一!”
不等姜禾说话,梅启荆接着道:“随着瘴噬线虫的普及,已经很久没有僚人用昙纹虫了。我也是多年前得知此秘闻,好些年过去了,这几天多般访查,才最终确定。”
姜禾躬身:“教谕费心了。”
梅启荆摆了摆手,敛去笑意,说道:“不过我听说,僚人虽已基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