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楚岚与单士童真正交手的瞬间,张灵玉猛地转回了头,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张楚岚的速度、力量、反应,以及对金光咒和雷法的运用与他初次见面时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
这绝不该是短短一两天能练出来的,因为这不是使用术法的技巧,也不是单纯的对敌经验,这是性命提高之后才能用出来的一些手段!
“很正常嘛,毕竟师弟是个素了整整十八年的纯阳处男嘛,现在这状态还算好的了”赵知言那带着恶趣味的调侃声适时响起,精准地戳在张灵玉的疑惑点上:“啧啧,他要是到了六七十岁还破不开怀义师爷留在他身上的‘守宫砂’禁制”
他故意发出一阵反派专属的怪笑:“桀桀桀那到时候,就能尊称一声‘禁咒大魔导师’了吧?”
“赵知言!”张灵玉霍然转身,声音带着少有的严厉:“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拔苗助长的手段强行提升了他的性命修为,我这就去禀告师父。”
“诶诶诶,师叔息怒,别急嘛。”眼看张灵玉说着就要起身,赵知言眼疾手快,金光瞬间化作两道凝实的锁链,将张灵玉“温柔”地拉回座位:“好好好,我跟你说实话,保证不逗你了。”
他收敛了玩笑神色,认真道:“你放心,楚岚绝对没事,他的性命修为,根基其实就扎在怀义师爷留下的那道‘守宫砂’禁制里。”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对张怀义的“敬意”:“说实话,那禁制简直残暴,我都怀疑楚岚是不是他亲孙子。”
赵知言眼中闪铄着洞察的光芒:“虽然他没有系统地修行金光咒来锤炼性命,但在这种持续高压的‘守正’状态下,他的性命根基,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打磨得极其浑厚扎实,只是他境界未到,未能领悟‘行走坐卧皆是修行’的奥妙,所以空有宝山而不自知,更不懂得如何将这深厚的根基转化为实际的战力。”
他看向擂台上正以一道璀灿夺目的阳雷,干脆利落将单士童轰飞出去的张楚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我做的,不过是点醒了他,再用阴五雷帮他推开了那扇门,助他初步掌控这份力量罢了。”
赵知言转头,对着目定口呆的张灵玉,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而且,师叔,这还不是结束哦。
接下来的几天,每一天,你都会发现楚岚的性命修为,像吸水的海绵一样,飞速地增长、沉淀、爆发,直到罗天大醮结束之时,我估计”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张灵玉的眼睛,缓缓道:“他的根基之厚,恐怕也就只比师叔你,差了那么‘一点点’了吧?”
张灵玉眉头紧锁,似乎理解了赵知言关于“守宫砂”的解释,但仍有疑惑:“性命强大不就意味着性命修为高吗?”
“当然不是。”赵知言立刻摇头,神色认真起来:“师叔,我们都知道,所谓‘性命’,狭义上可以粗暴地理解为‘神魂’与‘肉身’。而‘性命修为’的高低,指的绝不仅仅是神魂或肉身的单纯‘强大’。”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性命修为’的内核,在于对‘性命’二者进行深层次的调和、梳理、熔炼,最终目标是让自身的生命形态‘复返先天’,臻至如同人在娘胎中的境界。
无论是全真教追求的‘剥尽后天群阴,尽得先天纯阳’,还是我们正一向往的‘元婴赤子,照我心灯’,本质都是这个方向。”
“在这个调和、复返先天的过程中。”赵知言强调道:“神魂和肉身自然会变得更加强大。”
但这只是副产品,是我们在纷扰红尘中护持道途、抵御外邪的手段,而非我们修行的最终目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张灵玉,赵知言抛出一个更具冲击力的例子:“事实上,我在美洲游历时,参观过他们的尖端基因实验室,里面的基因改造人,别说性命修为了,很多甚至就是文盲,但依靠强行修改基因串行,他们就能获得不弱于你我,甚至可能更强的精神和肉体力量。
然而,这种力量的代价极其高昂——极高的伤残率、死亡率,以及难以预测的基因崩溃风险!”
赵知言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对科技力量的复杂审视:“理解了这一点,师叔你就该明白,性命修为和性命并不绝对划等号”
赵知言最后用了一个比喻来总结:“这就好比你去参加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考了高分,可能是因为你真正学得好,基础扎实。
但也可能是因为你运气爆棚蒙对了题,因为你作弊成功了,或者因为你家世显赫,考官直接给你开了绿灯。”
“通过‘学习好’获得的高分,永远是最安全、最稳固、副作用最小的途径。
而最重要的是——学习的目的,从来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分数,真正学有所成的人,最终收获的,也绝不仅仅是一纸高分。
修行亦是如此,性命修为带来的调和与升华,其价值远超那单纯的力量增长。”
张灵玉看着擂台上意气风发、金光缭绕的张楚岚,再回味着赵知言关于性命修为与基因改造的深刻论述,心中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那个“不摇碧莲”身上潜藏的力量,以及眼前这位师侄对修行本质的透彻理解,都让他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同时也让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的在意敷于表面的东西,而忽略了修行更加重要、更加本质东西。
现在看来,他和赵知言已经差了极远,至少就算他明确告诉自己前因后果,同为阴雷修行者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以因为帮张楚岚没有副作用的提高性命。
而一直被他针对,被他说配不上天师府的张楚岚,现在看来也已经迎头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