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的脸色瞬间黑得象锅底,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大堂内其他人,包括秦斩、秦雪,以及刚刚回来的臻范统等人,全都禁若寒蝉,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被两位大佬的怒火波及。
赵元还在气头上,叉着腰继续输出:“谁惹你你特么整谁去!你别和老子发火啊!有本事你现在就去齐王府把那小白脸剁了!”
秦寿眼神冰冷:“长本事了?”
赵元一看他那眼神,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摆出防御架势,嘴上却不服软:“你干嘛!当大哥你也得讲理!再说了!你可不能说不过就动手!骂人也不行!”
这时,秦斩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赵叔,义父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豫州……”
“豫州跟老子有毛关系?!”赵元正在气头上,直接打断秦斩,“豫州有毛病,你去砍知州!砍齐王啊!拿我撒什么气!”
秦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火气,但眼中的戾气却愈发浓重,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就杀!”
他看向赵元,下令道:“刁三他们去抓知州了!你,现在带着秦斩和秦雪,去把青城剑派在豫州的分舵给我先平了!鸡犬不留!”
赵元一愣:“你要干嘛?”
秦寿语气森然:“这豫州病入膏肓,需要下猛药!你先去把这颗毒瘤剜了!我处理完知州,就去‘拜访’其他敢扎刺的门派!”
赵元有些不解:“不去齐王府了?!”
秦寿冷哼一声:“把这些杂兵清理干净,砍断他的爪牙,齐王自然而然会坐不住,会主动来找我!到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赵元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觉得哪里不对,狐疑地看着秦寿:“我说……你不直接去干齐王,是不是……还特么惦记着赵嫣儿那妮子?怕现在动手,连她一起砍了?”
秦寿眼神一寒,但这次没动手,只是冷冷道:“蠢货!齐王好歹是藩王,杀他容易,但杀了他之后呢?其他藩王会怎么想?”
“暗处那个‘天庭’会怎么做?他们现在就盼着我们跟齐王拼个你死我活,最好立刻杀了齐王!”
“我们今天动手,明天那些早有异心的藩王就可能纷纷起兵造反!到时候立刻天下大乱!局势将彻底失控!”
赵元听完,琢磨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我草!这特么不就是癞蛤蟆跳脚面上——不咬人,它恶心人啊!这帮龟孙,真他娘的阴险!”
赵元一听秦寿的分析,非但没有冷静,反而更急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拔高:“我草!照你这么说,他们在暗处下套,咱们在明处就得乖乖顺着他们的意思走?!这他妈也太憋屈了!”
秦寿眼神锐利如刀,猛地射向赵元,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和冰冷的嘲讽:“不顺着走?你想怎么着?直接掀桌子,让天下大乱,正中他们下怀?!好啊!你要是能现在就把‘天庭’的老巢给我挖出来,我立刻亲自带人去平了它!一了百了,天下太平!问题是——”
他霍然起身,逼近赵元一步,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你他妈能找到吗?!啊?!”
赵元被秦寿的气势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脸上依旧是不服和憋闷,梗着脖子道:“那…那就这么一直被他们吊着玩?!当猴耍?!”
“所以要先清理这群杂鱼!”秦寿斩钉截铁,手指重重地虚点着地面,仿佛在点着那些依附齐王的江湖门派,
“把这些碍眼、聒噪、到处惹是生非的杂鱼全都清理干净!水搅浑了,把躲在下面的虾米螃蟹都捞出来,那条真正的大鱼,藏不住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冒头!到时候,是煎是炸,由我们说了算!”
赵元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他明白秦寿说的是对的,但那股被人算计、有力使不出的窝火感让他极其难受。
他狠狠啐了一口,将怒火转向了那些即将倒楣的江湖门派,吼道:“妈的!行!你说得对!老子就先拿这群杂碎出出这口恶气!”
他猛地转身,对着早已等侯在一旁、眼神冰冷的秦斩和秦雪一挥手,声音里充满了煞气:
“小斩!小雪!别愣着了!跟老子走!干活了!”
……
没过多久,臻范统和贾忠心就带着人,将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豫州知州范统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回来,重重摔在大堂中央。
臻范统怒气未消,指着地上的范统骂道:“大人!这个范……!他马的!跟老子叫一个名!”
越说越气,上前又是“啪”一巴掌扇在范统脸上,“你也配叫范统?!”
贾忠心连忙上前拉住他,劝慰道:“老臻,消消气,消消气!咱们都知道,大干只有一个范统,那就是你臻范统!这就是个冒牌货,脏了您的名号!”
臻范统闻言,觉得有理,更是火大,对着蜷缩在地上的范统又狠狠踹了两脚:“对!妈的,沾污老子名号!”
此时的范统早已没了人样,官袍破烂,满脸血污,牙齿被打得没剩几颗,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濒死的癞皮狗。
听到动静,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端坐上方、面色冰冷的秦寿,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
“大人…钦差大人…饶命啊!下官…不,罪臣知错了!罪臣什么都招!都是…都是齐王逼我的啊!一切都是齐王指使!罪臣人微言轻,不敢不从啊!那些银子…那些案子…都是齐王府的人逼我做的!求大人明鉴,饶罪臣一条狗命吧!”
他把所有罪过一股脑地全推到了齐王头上,只求能暂时活命。
臻范统在一旁听得冷笑,上前一步对秦寿拱手道:“大人,您别听这狗官胡扯!卑职刚才带人抄了他的家,好家伙!后宅地窖里藏着的现银就不下五十万两!还有数不清的古玩字画、田产地契!这还只是现银!他若真是被逼的,能捞这么多?分明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