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县,广仁茶楼。
“且说那绿林好汉令狐伯光,一手不败刀法”极其精妙,一人一骑行侠仗义八百里,路上所经县城、村庄,但凡有恶霸行欺男霸女、恃强凌弱之事,令狐伯光一旦知晓,定然不会轻饶,当夜便削了那些恶霸的项上头颅,散其家财,广施贫苦百姓,当真是劫富济贫的仁义大侠。”
茶楼大堂,一名说书先生坐在木桌之后,身后摆放着一面屏风。
手持醒木,正与茶楼内前来消遣的客官们讲着今日评书。
他的口才倒是不错,听的四周众人津津有味,不时还有茶客将铜钱丢上台去,作为赏钱打赏。
茶楼二楼,孟天策坐在窗边,一杯冒着雾气的茶碗摆在他面前,但他却未曾碰上一口。
只是眼睛紧盯着坐在自己前方的那个八字胡老者。
在县城这种地方,少不了有一群每日无所事事,就喜欢坐在街头巷尾与人聊扯东家长西家短琐事的家伙,不分男女。
但凡哪里有点风月消息发生,他们总能第一时间去找人打听清楚,当真是百晓生一般的存在。
眼前这人便是孟天策在这茶楼里找到的。
“这青阳县里,你当真什么风月消息都知道?”
“公子放心,老夫在这县里已经生活了五十馀年,各种小道消息皆有所耳闻,你要是想打听事情,找我是再正确不过了。”老者呵呵一笑,相当自信。
见对方如此自信,孟天策便掏出三百文钱放在桌上:“你对燕云武馆有多少了解,仔细跟我说说,讲得好这钱都是你的。”
老者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换上谄媚的笑容应道:“公子太客气了,那燕云武馆创建了有三十来年,馆主名叫赵长川,是龚家老爷的表兄,曾经在巡山司里当过兵,后来因为与蛮兵作战受伤,便退了回来开办这家武馆收徒教人练武,这些年可是为龚家添了不少威风,除此之外燕云武馆便也没了什么趣事可言。”
“表兄弟?龚家和燕云武馆还有这层关系?难怪龚家能指挥燕云武馆的武者伪装成山匪,去四处杀人,怕不是两边私底下还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孟天策心里暗道。
随即又出声询问:“你对龚家了解多少?”
“公子你想问龚家啊,那就有的说了,这龚家可是青阳县里出名的大族,祖上靠驮夫起家,如今生意遍布县内数个行当,那可真是————”
老者说了一通与龚家有关的事情,孟天策听得津津有味,全部谨记于脑中,好等回了柴桑村后将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全部告知给二哥。
这时茶楼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断了老者的话茬。
孟天策探头望去,就见一名年纪轻轻的良家妇人匆匆跑进茶楼,满脸惊慌的张望四周,寻着可躲藏的地方。
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
不过几息,便有一名穿着白袍的男子带着几个护院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番动静顿时让说书先生闭上了嘴巴,全场茶客无不不满的盯着这群煞了风景的家伙。
只是当看到那白袍男子模样的瞬间,脸上但凡有怒意的人无不收敛了表情,纷纷静坐原地不敢有一丝出声,生怕招惹上麻烦。
“小娘子,你这是要跑哪去,乖乖跟我回去,我多少还能对你怜香惜玉些。”
白袍男子看着那奔跑的妇人,脸色不善的虚伪笑道。
“遭了,怎是这个煞星,又不知道从哪拐来良家妇人供自己取乐,那姑娘这次怕是少不了一顿苦头。”
见到下方的情况,老者当即小声的叹气道。
“他是何人。”孟天策起身,靠着二楼的围栏,俯视下方问道。
“燕云武馆馆主的大弟子费浪,实力不凡,但生性荒淫,最喜好让人牙子去拐来其他地方的妇人,关在家中享乐,这是青阳县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事没人管?”
听到孟天策的问题,老者不免无奈又好笑的说道:“费浪与龚家大少爷沆瀣一气,县里的大户人家都与他们有交易来往,县衙里的那些官老爷更是早就收了龚家的好处,对这些人向来是明罚暗袒,抓进大牢不到一日就放出来了,谁能来管。”
孟天策握紧双拳,看着下方那个为所欲为的白袍男子,不免气的牙痒痒:“真是一群畜生。”
他从小性子冲动仗义,又喜欢看那些武林侠客的话本,最是见不得这等龌龊。
若遇到弱者被欺的肮脏事情都不能挺身出手,那练武多年又有何意义。
孟天策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正当他打算跳下楼去,去给那费浪一些教训尝尝之际。
一楼的大堂角落,忽有一声清脆明亮的厉喝响起。
“好一个青阳县,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这家伙与篮子长到了脑子里又有何区别,该杀。”
便见大堂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圆脸少年一跃而起。
眼看着费浪就要抓向那个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的妇人,他当即挥拳袭出,照着费浪的面部打去。
“在青阳县还有人敢对我出手,你这家伙莫不是活腻了。
费浪一惊,顿时出手招架,眨眼间便与这陌生少年过了几招。
“好一个英雄。”孟天策看着那个与费浪交手的圆脸少年,不禁称赞。
这二人都是后天境武者,一时间谁也不势弱于谁,拳脚间反倒是砸碎了周边的几张桌子。
这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