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鞭子。
狠狠的朝自己抽了过来。
他也没有抵御。
一言不发的抽着自己,片刻间便是血肉模糊。
“琴姨,琴姨,少楼主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不要罚他,你罚我,你罚我。”
阿姊跪走在秦衣脚畔,抓着对方裤脚,泪眼婆娑的乞求了起来。
刚刚那么痛的鞭子落在身上。
不见她掉眼泪。
涉及到苏欢。
眼泪便不争气了起来。
冷面铁心的秦衣,看都没有看阿姊一眼,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苏欢抽的更狠了。
阿姊乞求的更撕心裂肺了。
秦衣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不忍,看向一言不发,只顾抽自己的苏欢,忍不住道:
“楼主在你身上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你为什么要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你要有了什么好歹,他老人家该怎么办?”
“偌大的一个风雨飘摇楼又该怎么办?”
“我的岁数已不小了,血气渐渐往枯败的方向走了,还能替你撑多久?”
“如此不顾大局,如此冒冒失失,将来如何能挑起重担?”
“何况还有那个史家?”
苏欢还是不为所动,一声不吭的挥鞭,坚韧的鞭子在残破的衣衫上,荡起血花。
秦衣终于垂首。
看着,脚畔哭至抽搐的阿姊,不知是不是触动了某根心弦,眼神动容。
不由附身想要扶起阿姊。
就在附身的霎那。
浑身的力气,象是一下被抽光了。
兀自跌的跪坐在那里,一把将阿姊拥在怀中,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带着破防音,哽咽着说:
“阿姊,你个苦命的女人,踏入这栋楼,便是不归路。我在这里面兢兢业业,蹉跎了半生,如今老也老了,竟调教不好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你说说,我的命又何尝不苦?”
是了。
苏欢虽然是老爷子的弟子,包括林故这个记名弟子,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由秦衣教导的。
因为那个时候,楼老祖坐在那方椅子上,很少离开。
秦衣的话。
触动了阿姊的某根心弦。
哇的一声。
哭的愈发的厉害。
“琴姨……”
呼了一声,把脑袋埋在秦衣的肩头,哭声更大。
“我可怜的阿姊啊,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千万莫要象我一样,最后落了个最毒妇人心的名声。”
秦衣说着,竟也呜咽的了起来,在二女抱头痛哭中,苏欢停下了手中的鞭子,目光有些奇怪,奇怪地看着两个泪人。
让楼中人闻风丧胆的秦衣也会流泪?
“我们两个苦命的女人哟。”
“男人们,只顾自己的理想抱负,只想闯出一片天地,何曾真正的想过,该如何保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我这些年如履薄冰,多少人对风雨飘摇楼虎视眈眈,觊觎天下第一的名声。”
“我们这些女人,只想着如何护下这个家,好让出门闯荡的男人回来,有个落脚的地方,有口热乎饭吃,所以我只想守成,守住这个基业,如此又何错之有?”
“偏偏有人不理解,偏偏你也要和我离心,我怎么这么命苦。”
“阿姊啊,你应该理解我……”
秦衣每说一句,阿姊的哭声便大一个分贝,说到最后一句话,听者已泣不成声了。
抽搐了好几下,方才颤声道:“我理解你,琴姨,我理解你啊!”
心弦又一次被拨动。
秦衣哇的一声,哭的撕心裂肺,秦衣恸哭,惹得阿姊,也大恸。
二人再次抱头痛哭。
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又哭又闹的两个女人,对自己虽然毫无血缘关系,却一心为自己着想,看见她俩这般光景,也委实触动了苏欢的心弦。
“好了琴姨,我知道错了。”
他终于认错了。
“你知道错了?”
闻言,果然擦起了眼泪,止住了恸哭。
“知道了。”
许是苏欢的认错态度诚恳。
秦衣搀扶起了阿姊,二人相互给彼此整理了一下妆容,许是不想让苏欢瞧见,自己难堪的模样,都是背对着苏欢。
“你不是,一直想去楼的顶层吗?去吧,楼主给你留了话,去看吧。”
说着话,秦衣、阿姊相互扶在一起,走了出去。
闻言。
苏欢完全怔在了原地。
原以为,秦衣只想替师父管教管教自己,故而夸大其词,没料到老爷子真的走了?
真的去了崐仑墟?
……
“替我传话,楼中所有子弟,断了与外界一切联系,无我令不得外出,即日起封楼!”
走远了的秦衣,再次恢复了那种上位者的模样,冷冷的声音,不含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