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积极的元素,攻守兼备,确是更高明的策略。“总兵官此计大善!以游骑制游骑,可收奇效。只是… 这支骑兵,需得是精锐中的精锐,主将更需智勇双全,熟知北地风情,方能如臂使指,不至反遭围歼。”
“正是!” 李莽目光灼灼,语气坚定,“这支骑兵,某打算以一千‘破虏军’老卒为骨干,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骑术精湛,经验丰富,再挑选四千燕云新卒中最善骑射、胆大心细者合并成军,命名为‘燕云突骑’。只是这统领之人… 却有些难选。”
他沉吟起来,脑中闪过麾下诸将的面孔。石守信勇悍,擅长守城和正面作战,但蓟州是燕云东北门户,直面辽东契丹,需他坐镇,难以抽调;张彦泽骁勇,野战经验丰富,然朔州直面契丹主力,压力巨大,亦无法离开;王景稳重,擅长山地战,却稍欠骑兵突袭之锐气,且蔚州多山地,也需要他留守。
“崔副总兵,” 李莽看向崔协,语气诚恳,“你久在边镇,熟知军中将校。可有人选举荐?需得是胆大心细、通晓骑战、且能得士卒拥戴之人。”
崔协拄着拐杖,身体微微前倾,陷入沉思。他脑中闪过一张张面孔,有跟随李莽多年的老部下,也有新归附的燕云将领,最终,一个名字渐渐清晰起来。他抬起头,肯定地说:“有一人,或可胜任。”
“谁?” 李莽急切地问道。
“原广陵镇协戎参将,现暂代广陵镇将 —— 韩匡嗣。” 崔协道,“此人虽名声不显,在军中算不上顶尖大将,但末将细观其历次战报,发现他用兵颇有章法,尤善长途奔袭与小股奇袭。当年在江淮剿匪时,他曾率三百轻骑,三日奔袭四百里,绕过匪帮的防线,夜袭其老巢,一举端掉了为祸多年的水匪,缴获粮草无数,且自身伤亡不足十人,可见其战术之精妙。”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难得的是,韩匡嗣的母亲乃北地汉女,出身于边境的汉人村落,通晓契丹语及塞外风俗。韩匡嗣自幼随母亲在边境生活,对北地的地形、气候、契丹人的习性都颇为熟悉,甚至能通过契丹人的马蹄印判断其兵力和去向。他为人沉静,不贪功,不冒进,做事极为谨慎,正合游击袭扰之要旨,既能有效打击敌人,又能确保自身安全。”
李莽仔细听着,眼中光芒越来越亮。
他对韩匡嗣确有印象,当年在广陵时,曾见过此人一面,沉默寡言,却眼神锐利,不像是寻常的武将。
“韩匡嗣… 某记起来了,确是一员良将!好!就依你之荐!” 他当即下定决心,“即刻传令,擢升韩匡嗣为游骑将军,令其速速交接广陵军务,轻骑赴幽州报到!统率新编‘燕云突骑’,专司北线游击!若他能立下战功,某必向陛下为他请赏!”
“总兵官英明!只是陛下那里” 崔协躬身行礼,心中对李莽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能听进不同意见,知人善任,此乃大将之材,只是对于燕云统帅直接调任上品武官,还是充满了一丝担忧
“不必担忧,我这早有陛下圣旨,面临紧急军情下可先斩后奏,先让韩匡嗣来燕云效力,剩下的我来向陛下解释”杜仲这番打消崔协的担忧。
命令迅速被书记官记录下来,以加急军令的形式发出。
信使骑着快马,带着盖有总兵官印信的文书,日夜兼程,向着广陵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更北方的草原上,契丹王庭的金顶大帐内,一场决定性的军事会议也已接近尾声。
耶律阿保机最终拍板,尽起各部可用之兵,迭剌部一万五千,乙室部一万,奚族五千,霫族五千,再加上其他小部落的兵力,总计约五万千人,却对外号称二十万,旨在虚张声势,震慑吴军。
耶律阿保机亲自统帅大军,耶律德光任先锋,耶律曷鲁任副将,择日启程,南下燕云。
各部族的酋长们纷纷领命,返回部落后,立刻开始集结兵马,壮丁们放下手中的牧羊鞭,拿起弯刀和弓箭,告别家人,骑上战马,向着王庭集结。草原上,马蹄声震天动地,旌旗如林,一股肃杀之气,向着南方蔓延开来。
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燕云大地上空。烽烟将起,刀兵再举。这一次,准备更加充分的吴军,与为生存而战的契丹,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新一轮更加惨烈的碰撞。韩匡嗣和他的五千 “燕云突骑”,即将成为这盘大棋中,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他们的命运,也将与燕云的安危紧紧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