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强攻才能彰显我契丹的威风!明日一早,你率迭剌部勇士先攻,务必拿下蓟州东门!”
耶律德光不敢再反驳,躬身应道:“儿臣遵令。”
夜幕降临,蓟州城外的契丹大营灯火通明,歌声与笑声不断,显然是在为明日的攻城战鼓舞士气。
而蓟州城内,却是一片寂静,士兵们在城墙上闭目养神,养精蓄锐;民夫们在城内的街道上搬运物资,脚步轻盈,生怕发出声响;石守信则独自一人站在城头,望着远处契丹大营的灯火,手指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他知道,明日的战斗,将是他从军以来最惨烈的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他不仅要守住蓟州,还要为韩匡嗣争取时间,为燕云争取生机。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契丹大营的号角声便响彻原野。
五万契丹大军分成四队,分别对蓟州的东、南、西三门发起进攻(北门背靠燕山,地势险要,暂不进攻)。
耶律德光亲率迭剌部勇士,推着楯车,扛着云梯,向着东门发起了猛攻。楯车的生牛皮能抵挡箭矢,士兵们躲在后面,快速向城墙推进;云梯被靠在城墙上,契丹勇士口中咬着弯刀,手脚并用向上攀爬,口中还喊着听不懂的部落战歌。
“放箭!”石守信一声令下,城墙上的神臂弩同时发射,弩箭如同黑色的暴雨,射向契丹士兵。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契丹兵被弩箭穿透楯车,惨叫着倒下;攀爬云梯的士兵也纷纷中箭,从云梯上摔落,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但契丹人悍不畏死,后面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城墙上的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燕山深处,韩匡嗣率领的五千“燕云突骑”正艰难地穿越山脉。
他们已经在山中行进了三日,粮食消耗了近半,有的士兵脚上磨出了水泡,有的战马因山路陡峭而崴了蹄子,但没有一人抱怨。
韩匡嗣站在一处山顶,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草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再过两日,他们就能走出燕山,进入契丹腹地。
一场关乎整个燕云战局的豪赌,已经掷下了骰子。
韩匡嗣的孤军,能否在草原上创造奇迹?蓟州的石守信,又能否顶住五万契丹大军的泰山压顶之势?所有的答案,都系于北疆的风云变幻之中,系于那些在血与火中挣扎的士兵与百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