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已然快要燃尽的疯狂去攻?
诸将沉默地领命,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退出大帐,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沉重的阴霾与对未卜前途的深深忧虑。
夜色,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彻底吞没了魏州大地,也渐渐浸透了李嗣源那颗不断沉向冰冷深渊的心。魏州城头,灯火通明,守军将士依旧在警惕地巡逻,紧张地修补着白日里微不足道的损伤,士气高昂。而城外的唐军大营,则死寂一片,除了伤兵营里不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以及巡营士卒那沉重而疲惫的脚步声,再无他响。这寂静,比震天的厮杀声更令人窒息。
李嗣源倾尽全力掀起的狂澜,以近乎自毁的方式,狠狠拍打在魏州这座由刘承珪的智慧、吴军的精良器械以及无数守城将士的血肉共同筑成的钢铁壁垒之上。最终,除了撞得自身粉身碎骨、血浪滔天之外,终究,难挽其倾覆之势。北方的天空,阴云密布,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那风暴的源头,或许并非来自城外绝望的敌军,而是来自伪唐那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根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