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放下水笔--笔记也就记了那么一会儿,倒快把包厢里的白纸全都戳烂、水笔全部折完了:
“所以录像介绍了半天,这么个特异功能到底算好还是坏?”
李查克把摩挲了半天的眼镜、重新收回胸前口袋:
“好坏只能说其中一些有商业价值。的标准。”
“其实--其实现在根本没有能和常规军事力量相比拟的 ,所以现在公司和企业都只在乎某种 是否具有商业价值。”
数学家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上,咳嗽不止;随着荧屏的渐隐渐入、录像进入了下一个小节:
颤斗的文本右侧出现了一张配图--因为电视rgb色域的调整而显得模糊不清;但依旧可以分辨出图片的主角、应该是个人类,至少具有[人形]只是形态怪异:
左侧肩头的三角肌被撕开,由肌束与皮肤中间刺出锈蚀粗糙的黯色金属;脖颈和胸口裹满细细密密的斑点,象是铜绿。
最重要、也是最吸引目光的则是:他那远超常人大小,但型状再规整不过的矩形头颅。带有向外鼓出的屏幕、头顶上方昆虫触角似的两根天线;脸颊侧边带有几个旋钮与按键。
是台电视机,没有开机也没有画面的电视机;只不过长在人类的脖颈上。
“我靠,这是人吗?电视成精了!这不是电视妖怪吗!”
兜兜指着屏幕,大呼小叫:这确实尤如显象管电视修炼多年成了精灵,所化作的人形。
或许是因为画质的清淅度问题:那看起来更象是个穿着粗劣道具服的男人,只不过正躺在实验室的台上、而不是片场。
录像厅包厢的灯光黯淡,反倒更适合用来观看恐怖片。
兜兜举起手、向着不存在的教师提出问题:
“好可怕啊。怎么听起来跟t病毒一样?喔,对了;你们玩过《恶灵古堡》吗?这人跟里头的怪一模一样!我就说卡普空这公司坏得很。喔,没有科拿米还是那个科乐美坏就是了。”
“啊不是,其实这个电视人的造型更象《寂静岭》!哇靠,果然科乐美是最坏的。”
李查克摇了摇头,但眼睛一遍遍地扫过屏幕上的字幕:
“这种类型在文档里最多;我个人觉得是因为跟其他相比,这类表征最容易被发现--肉眼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身体的变化很难藏得住,每个公司都很关注医院的病例文档。”
“现在录像里举的这个案例其实已经比较重度了;很少见。”
数学家象是没听到兜兜他们的感叹一样、继续蜷缩在沙发一角;还往更深处挤了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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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配图不再是照片,而是一张核磁共振的成像图;惨白发亮的头骨勾线里、是忽闪忽闪的大脑回路:好象刚刚在脑袋里放过一场烟火似的。
又压下一根手指的兜兜眯起眼睛,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异常之处:
“第二类这张图片没刚刚那个有意思诶,有点太科普了点。”
“总共有几类啊?这个是不是学的ufo那种啊?和不明飞行物的第几类接触之类的。”
李查克用指弓按着嘴唇,稍稍过了会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有的--象那些流传面足够广的流行媒介,市场部都会拿来参考。流行程度一般也就代表了大众的接受适性,是很好的参考方案。”
“虽然这些材料也不面向大众,但要考虑学员吸收起来的效率。”
数学家的镜片反射着荧屏里的成像图、闪闪发光:
“所以说:这种超能力之类的东西,确实很难用仪器来鉴别吧。”
“比如这张核磁成像图看起来单单只从成像上来看的话:脑皮层兴奋性和抑制性的异常模式,跟普通的多动症也差不了多少。你把人带去医院体检,怎么判断他是多动症adhd还是能发功、能远程治病?”
李查克挑挑眉,矜持地表达惊讶:
“没想到你还对医学方面有所涉猎,博士。这种片子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怎么看;我就看不太懂。”
“不过--我都说了,这不是气功之类的玩意儿:之前我说的那位能让人哭的同事,大约就是这个[官能性]的类型。很多罪人都是这个类型,平时是看不出来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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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密密麻麻一长串、蝇虫似地趴满屏幕,让人看得眼花。
到了这段讲解,干脆连配图都没有了;拥挤的文本几乎快要从荧幕中满溢出来、流到地上。
兜兜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里的笔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记。过了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很有意思啊聊得很枯燥啊。而且越来越枯燥;只有一开始的比较有趣。”
“感觉更象在说一种病,都没怎么讲解有什么超能力之类的。”
“然后--我根本没看懂这个类型什么意思;叽里呱啦半天。”
李查克手指捏紧额头,挤出了个“川”字:
“确实说的比较抽象--原本给线人或者学员看这种教材,就是让他们大概对表征有个大致思路;因为基本上看完就要和 持有者遭遇、甚至发生冲突了。”
“表征之间的差异性很大,但表现形式上反直觉的不多。要么直接靠临场反应解决遭遇性冲突,要么就预先做好背调、设计处理方案;所以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