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芒街真是不太平。】
兜兜在编目师身上拍打了半天,好找找看有没有钞票--倒不是把人家打趴下了,还要把钱财搜刮干净才满意;主要是为了替这奄奄一息的面罩男交医药费。
似乎是为了防止粉尘或液体进入,这件三防服连个口袋也没有;自然也没有钱包。
【哎呀!这怎么办?算了,都送到这了;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稍稍思量,兜兜把他放在医院的急诊门口就鬼鬼祟祟地跑掉了:要兜兜先垫些医药费,那是万万不能;更别说他书包就只在角落里塞了几角钱硬币,就够坐公交车的。
总不能用省图的借书证抵押吧?这种名字听起来就颇有经费,总不至于还要给编目师缺医少药。
临走之前,因为一时的灵机、和些许还未散去的好奇心——
兜兜又把手塞进编目师面罩上的圆形破口里。
但这次,他摸到了鼻子和嘴,上面沾着干巴结痂的血迹、嘴唇兔唇似地断成两截:编目师似乎不再是个装满液体的皮囊,重新变回了人。
于是兜兜也在后脑勺的断齿间,戳了戳自己。
意料之外的,指尖是结实又干涩,接近厚帆布或是湿牛皮般的触感;甚至随着心跳起伏,有节律地绷紧、放松。
是颅骨内侧的硬脑膜。之前那些砂砾似的异物,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搞什么?看来我其实不是沙袋嘛。】
【哎哟,没空管啦!还有事没做完!】
那就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正事:去看看艾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