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重伤甚至身死的代价,去延缓黄天越的死亡!
就在这绝望的瞬间——
“哎哟喂!好热闹的破庙!又是爪子又是大刀的,吓死奴家了!”
一个慵懒娇媚、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清晰无比地穿透了所有杀伐之声的女子嗓音,毫无征兆地在破庙那塌了半边的屋顶上响起!
声音响起的刹那,异变陡生!
破庙本就腐朽不堪的房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一大片覆盖着厚厚积雪、混杂着断裂椽子木条的屋顶,如同天塌一般,朝着巴图尔和老僧当头砸落!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巴图尔和老僧的注意力全在黄天越和上官燕舞身上,哪曾想到祸从天降?那沉重的积雪和断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砸下,虽不足以重伤他们,却也逼得两人不得不紧急变招闪避!
巴图尔怒吼一声,血屠刀不得不回撤,向上猛撩,劈开砸落的杂物!老僧更是狼狈,飘忽的身形被沉重的积雪砸得一滞,不得不撤回攻向上官燕舞的毒爪,双掌向上拍出阴风,震开碎木积雪!
漫天雪沫与灰尘弥漫!
就在这混乱遮蔽视线的刹那!
一道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的粉色影子,如同鬼魅般从屋顶的破洞中飘然落下!那影子轻若无物,落点精准无比——正是黄天越身边!
上官燕舞在那娇媚嗓音响起的瞬间,心中警铃大作!她虽放弃了防御去抓血屠刀,但灵觉却提升到了极致!粉色影子落下的刹那,她已感应到一股强大而陌生的气机!她抓向血屠刀的右手瞬间变招,五指寒气暴涨,如同五根冰锥,带着刺骨的杀意,闪电般抓向那道粉色影子的肩颈要害!
“小妹妹,火气别这么大嘛!”
慵懒的娇笑声近在咫尺。
上官燕舞那足以洞穿铁石的寒冰利爪,竟然抓了个空!
那道粉色影子仿佛只是一道虚幻的烟雾,在她指尖触及的瞬间,极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打散,随即又在黄天越身体另一侧凝聚成形!
快!诡谲!身法之奇,远超想象!
上官燕舞一爪落空,心头剧震!她反应亦是快到极致,左手并指如剑,凝聚的寒气还未完全散去,顺势就向那凝聚的粉色身影疾点而去!
然而,对方的速度更快!
一只柔若无骨、白皙纤细的手掌,带着一股奇异的、如同暖玉般的温润气息,后发先至,轻轻巧巧地搭在了上官燕舞点出的手腕上!
没有硬碰硬的劲力交击。
上官燕舞只觉得一股极其柔和、却又沛然莫御的暖流瞬间透入她的手腕经脉!这股暖流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精妙的引导和化解。她指尖凝聚的森寒指力,被这股暖流一冲,竟如同冰雪遇阳春,瞬间消融了大半!更有一股奇异的酥麻感顺着经脉蔓延,让她半边身体的气血运行都微微一滞!
高手!绝顶高手!
上官燕舞眼中寒芒爆射,强行运转“寒玉真气”,想要震开那只手。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接触中,那粉色身影的另一只手,已经如同穿花蝴蝶般探出,一把抄起了地上气若游丝、几乎冻成冰块的黄天越!
入手轻飘飘,仿佛没有重量。黄天越的身体冰冷僵硬,如同刚从冰窖里捞出的尸体。
“啧啧,真可怜,冻成冰棍儿了。”粉色身影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这么俊俏的小郎君,可不能便宜了外面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糙汉子。”
话音未落,粉色身影抱着黄天越,足尖在地面一点,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轻飘飘地向后倒飞而起,目标直指那扇摇摇欲坠的破庙殿门!
“休想!”巴图尔此时已劈开头顶的积雪断木,暴怒如狂!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他狂吼一声,血屠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脱手飞出!巨大的刀身旋转着,化作一道恐怖的死亡血轮,后发先至,狠狠斩向那粉色身影的后背!这一掷,蕴含了他全身的狂猛力量,速度快到极致,威力足以斩断奔马!
与此同时,老僧也摆脱了头顶的麻烦,眼中凶光闪烁,双手连扬!数道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毒针,如同暴雨梨花,无声无息地射向粉色身影的周身大穴!角度刁钻歹毒,封死了她所有闪避的空间!
前有殿门阻碍,后有血轮斩背,侧有毒针封路!杀局再现!
那粉色身影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仿佛浑不在意。
“走啦!不和你们玩啦!”
笑声中,她抱着黄天越的身影,在即将撞上破旧殿门的瞬间,如同鬼魅般再次扭曲、模糊!那扇腐朽的木门,对她而言仿佛形同虚设!
嗡——!
旋转的血屠巨刃带着恐怖的呼啸,狠狠斩在殿门之上!
轰隆!
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殿门,连同半边门框,被这狂暴的一击彻底轰成了漫天碎木!风雪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倒灌进来!
然而,那粉色身影和黄天越,却如同蒸发一般,在血轮斩中殿门的前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僧射出的漫天毒针,也悉数钉在了空荡荡的门框和飞溅的木屑上!
“人呢?!”巴图尔目眦欲裂,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外面风雪漫天,夜色如墨,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有狂风吹卷着雪沫,发出呜呜的怪响。
老僧也闪身到了门口,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门外翻涌的风雪,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鼻翼翕动,似乎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好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