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术!还有这残留的暖香……”老僧的声音沙哑而凝重,“难道是……‘九尾狐’欧阳晓晓?!”
“欧阳晓晓?!”巴图尔猛地回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九尾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一直在江南……”
“除了她那独步天下的‘幻影迷踪步’和‘暖玉销魂手’,还有谁能如此诡异地从你我二人眼皮底下把人带走?”老僧咬牙切齿,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忌惮和怨毒,“该死的!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惹上了那个难缠的女人!”
破庙内,一片狼藉。风雪从破碎的大门疯狂涌入,吹得仅剩的破败神像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上官燕舞站在原地,左手掌心伤口凝结着血冰,右手手腕处那被暖流侵入的奇异酥麻感尚未完全消退。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看着外面翻涌的黑暗风雪,清冷的眸子深处,第一次翻涌起剧烈的波澜。
欧阳晓晓!
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冰湖,在她心中激起千层浪。
她怎么会来?她为什么要救走黄天越?是敌是友?
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更让她心绪难平的是,黄天越被带走了!在她拼死守护之下,在她眼前,被另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带走了!而他体内寒毒已然爆发,心脉将断,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挫败、焦虑、担忧,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怒意——在她胸中交织。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纷乱的思绪。
“追!”巴图尔不甘的咆哮在风雪中响起,他一把抓起深深嵌入断壁中的血屠刀,魁梧的身影就要冲入风雪。
“慢着!”老僧却一把拦住了他,眼神阴鸷地扫向庙内,“正主儿还没走呢!”
两道充满杀意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锁定了依旧站在破庙中央、沉默不语的上官燕舞。
风雪灌入,吹拂着她素白的斗篷,猎猎作响。她孤身一人,左手微伤,气息因刚才的爆发和受袭而略显紊乱。面对两大凶名赫赫的高手,处境比之前更加凶险。
巴图尔狞笑起来,血屠刀指向上官燕舞:“上官燕舞!那小子被狐狸叼走了,这笔账,就只好算在你头上了!”他一步步逼近,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交出‘冰魄玄罡’的秘籍,老子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老僧也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幽蓝的指甲在黑暗中闪烁着毒芒:“不错!那小子身上的秘密我们暂时拿不到,你这身至寒的功力,倒也是难得的宝贝!佛爷我正好缺一味‘寒玉心’做药引!”
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再次将上官燕舞牢牢锁定。这一次,她再无黄天越作为牵绊,却也失去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上官燕舞缓缓抬起眼帘。眸中的波澜已然平复,只剩下比这风雪之夜更加深邃的冰寒。她受伤的左手垂在身侧,指尖有细微的冰晶在凝结。右手指尖,一点森白的光芒再次凝聚,虽然微弱,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调整了站姿,气息沉凝下来,如同暴风雪前最后凝固的冰山。破庙内的温度,随着她气息的凝聚,再次急剧下降。
以一敌二,死战!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死寂时刻——
“咳咳……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咳嗽声,从破庙那唯一还算完好的角落里传来。
是那个之前被所有人忽略的、穿着打满补丁旧僧袍的老僧!他一直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背对着众人,仿佛早已在之前的混乱中被震死或吓晕。
此刻,他却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来。花白稀疏的头发在风雪中凌乱,布满深深皱纹的脸如同风干的橘皮,浑浊的眼睛似乎努力想要睁开,却只能勉强撑开一条缝隙。
他用枯瘦如柴、布满老人斑的手,颤巍巍地指着巴图尔和老僧的方向,嘴唇哆嗦着,用那苍老沙哑、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造……造孽啊……佛……佛祖眼皮底下……打打杀杀……要遭报应的……咳咳……那……那狐狸精……带着人……往……往西边断魂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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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崖?!
巴图尔和老僧的目光瞬间从上官燕舞身上移开,死死盯住角落里的老僧!
“老东西!你说什么?!”巴图尔厉声喝问。
老僧似乎被他的凶厉吓到,身体猛地一哆嗦,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乎背过气去,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蜷缩着,手指依旧固执地指向西边的方向。
“断魂崖……”老僧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光,声音微弱却带着某种笃定,“……那是死路……跳下去……粉身碎骨……咳咳……追……追不上了……咳咳咳……”
“死路?”巴图尔眉头紧锁,看向老僧。
老僧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肺咳出来,断断续续地补充:“……崖下……是……是万丈冰渊……鹅毛……都浮不起……活人……下去……十死……无生……咳咳咳……”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诅咒,让巴图尔和老僧的心猛地一沉。断魂崖,万丈冰渊……这些名字本身就代表着死亡绝地。若欧阳晓晓真的带着一个垂死之人跳了下去……
“老秃驴,你最好没骗佛爷!”老僧眼中凶光闪烁,一步跨到角落,枯爪如电,抓向那老僧的咽喉,想逼问清楚。
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