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一整日的工作,纪幼怜疲惫地回到家中。她翻了翻手机,周霞那边还没有发来消息。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虽说她和商时言不对付,但二人相识多年,她还是信任他的人品。
只是夜长梦多,她想要早一点得到最终确切的结果。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从早到晚,竟然一口像样的东西都没吃。
胃里空的发慌,她强撑着疲惫到极点的身体,挪到厨房,想给自己简单煮完泡面应付过去。
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她靠在灶台边,连站着都有些费力。
但尽管这样,她依旧无法真正休息。
就在她准备拆开一袋泡面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震,她掏出来一看,是周霞发来的消息。
周霞:两份法宝莲晚宴的电子邀请函已收到,很正式。这边合同流程可以启动了,晚些我把初版发给你,明天上午你就可以来众星娱乐这边签合同了。
看到这条消息,纪幼怜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许。
她快速回复道:“好,辛苦了霞姐。”,一边走到冰箱摸了个鸡蛋,准备给这顿本就简陋的晚餐增加一点儿营养。
然而,就在她拿着鸡蛋,轻轻在碗边磕下,发出“咔哒”一声的时候——
她的胃部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这次袭来的疼痛,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如同有只手在胃里面狠狠地拧扯着,她痛得瞬间浑身一抽,指尖脱力,鸡蛋也从她的手里滑落。蛋液混着蛋壳在地上溅开。
纪幼怜再也支撑不住,她沿着冰冷的橱柜缓缓蹲下,用力按压住胃部,试图让疼痛缓解些许。
可都没有用。
这疼痛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像潮水一样一阵阵加剧,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
视野开始模糊发黑,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只能任由自己缓缓地摊到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在意识彻底被吞噬的最后一刻,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摸索到了掉落在不远处的手机。
她趴在地上,手指颤抖着,凭着模糊的记忆和触感,在屏幕上输入了小助理号码的前几位,然后胡乱地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只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纪幼怜?”
传入耳中的,不是她预想中小助理清脆的声音,而是一个略带沙哑却异常沉稳的年轻男声。
是商时言。
纪幼怜蜷缩在地上,张了张嘴想要求助,可剧烈的疼痛让她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
意识昏沉之际,她似乎听见自己的身体好像撞到了身旁的东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耳边的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呼唤声,好像在叫她的名字。
但她都无从知晓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她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阵失重的移动。
以及紧紧包裹着她的,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雪松香。
她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从模糊慢慢聚焦。瞬间,她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打横抱在怀里。
抱着她的人步子很快,却很稳健,正匆匆穿过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
她仰起头,看见了商时言紧绷的下颌。
她有些茫然,但还是下意识问:“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商时言紧抿着唇,整张脸冷得像一块冰,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甚至连低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他快步走到黑色的轿车旁,单手利落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动作轻柔地将她扶了进去,随后他俯下身,拉动侧边的把手,将座椅靠背放低,让她能够躺的更舒服些。
最后还贴心地拉过安全带,为她仔细扣好。
只是整个过程,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与他温柔的动作相比,他冰冷的表情实在叫人搞不懂。
关上车门,他绕过车头上车,系安全带和启动车子的动作一气呵成,车子迅速驶出停车场,汇入了夜晚的车流。
全程,他没有说一句话,车内的气压低的叫人窒息。
见商时言紧抿着唇,纪幼怜心底也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她怄气似的别过脸,不再看他。
车窗外变换的光影,都比身旁这个活生生的人要有趣许多。
虽然她的胃现在依旧疼,但过了那一阵的劲,倒也没痛得那么撕心裂肺了。
只是空荡荡的感觉依旧隐隐折腾着她,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瞬很细微的动作,也依然没能逃过商时言的余光。
他周身的空气依旧冰冷得能结冰,但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收起。
终究,他还是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冰冷:
“你座椅旁边的凹槽里,有热牛奶和面包,刚才让人准备的。”
他目视前方,似乎没有一点情绪。
“吃点东西吧。”
纪幼怜闻言,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像身旁摩挲,果然很快在座椅旁边的收纳槽里,摸到了一个温热的纸盒和一个包好的面包。
她抿了抿唇,心里的火气稍稍消散了些许,也不矫情,拆开牛奶盒就小口地喝了起来。
暖意划入食道,暂时抚慰了她疼痛的胃。
喝了小半盒牛奶,纪幼怜才感觉胃有了点底,她侧过脸看向商时言,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商时言打了转向灯,车子平稳汇入另一条车道,随后才回答她:“医院。”
他言简意赅:“胃疼到晕过去,不是小事,必须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话的确有理有据,让纪幼怜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难得没有和商时言做对,只默默咬了一口面包,算作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车子平稳的朝着港城最好的私立医院疾驰而去,夜晚的城市虽偶尔有堵车,但也并未耽搁太久时间。
没过多久,那家以昂贵和顶级服务著称的私立医院,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