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街角的邮筒旁,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假装看报纸,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瞟向茶馆的方向;巷口的水果摊老板,手里的秤杆一直没动,注意力全在过往的行人身上。
“看来,‘毒蝎’已经开始行动了。”陆沉舟心里暗忖。他转身走进一条小巷,巷子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墙上贴满了日军的宣传海报。走到巷子深处,他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里面是一间小小的杂货铺,货架上摆满了油盐酱醋,空气中弥漫着酱油和醋的混合气味。
“老板,买两斤酱油。”陆沉舟的声音平淡无奇。
杂货铺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脸上带着一道疤痕,闻言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要哪种酱油?普通的还是特级的?”
“特级的,要老字号的。”陆沉舟的手指在货架上轻轻敲了三下。
这是他们的暗号。老板立刻明白了,转身走进里屋,片刻后拿着一个酱油瓶出来,递给陆沉舟。“老字号的,刚到的货。”
陆沉舟接过酱油瓶,指尖触到瓶底的一个凸起——那是一个微型情报胶囊。他付了钱,转身走出杂货铺,将酱油瓶揣进怀里。走到巷口时,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果然跟了上来。
陆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加快脚步,拐进另一条小巷。这条小巷更窄,两侧的墙壁很高,阳光很难照射进来。他走到巷子中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跟上来的男人。
“先生,你跟着我干什么?”陆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狞笑:“陆先生,宫泽大佐有请。”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指向陆沉舟。
陆沉舟没有惊慌,反而缓缓举起双手:“我不认识什么宫泽大佐,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男人冷笑一声,“‘夜隼’的代号,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他慢慢靠近陆沉舟,“跟我走一趟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男人距离他只有三步远时,陆沉舟突然动了。他猛地弯腰,躲过男人的枪口,同时右手从怀里掏出酱油瓶,朝着男人的脸砸去。酱油瓶碎裂,酱油和玻璃碎片溅了男人一脸,男人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去擦。
陆沉舟趁机扑上前,左手扼住男人的喉咙,右手夺过他的手枪,顺势将他按在墙上。“说,宫泽贤二让你来干什么?”陆沉舟的声音冰冷刺骨。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陆沉舟手腕一用力,男人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不说?”陆沉舟的眼神更加锐利,“那你就永远别想说了。”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都端着枪。“放开他!”为首的男人大喊道。
陆沉舟知道不能恋战,他猛地将手里的男人推向冲过来的人群,自己则转身朝着巷子深处跑去。巷子尽头有一扇翻墙,他纵身一跃,抓住墙顶的砖块,用力一撑,翻了过去。墙外是一片菜地,绿油油的蔬菜长势喜人。他落在菜地里,顺势翻滚了几圈,躲过身后的子弹,然后朝着远处的树林跑去。
跑到树林里,陆沉舟才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他掏出怀里的情报胶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陈默与宫泽贤二在租界静安寺路的万国饭店302房间见面,时间今晚八点。”
“终于找到了。”陆沉舟松了口气。他将纸条烧毁,灰烬随风飘散。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发报机,开始向老周发送情报:“目标出现,今晚八点,万国饭店302房间,请求支援。”
发送完情报,陆沉舟收起发报机,朝着租界的方向走去。他需要提前去万国饭店踩点,了解地形,制定行动计划。
万国饭店是上海租界里最豪华的酒店之一,门口停满了小汽车,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和穿着旗袍的女人们进进出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陆沉舟穿着灰色长衫,混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他走进酒店大堂,假装寻找座位,目光却在暗中观察着酒店的布局:大堂左侧是前台,右侧是电梯,楼梯在大堂的尽头。302房间在三楼,靠近电梯口。
他走到前台,假装要订房。“先生,请问您要订什么样的房间?”前台小姐笑容满面地问道。
“我要一间三楼的房间,最好是靠近电梯口的。”陆沉舟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三楼靠近电梯口的房间都已经订满了。”前台小姐说道,“不过,四楼还有一间空房,视野很好,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陆沉舟心里一动,四楼正好可以俯瞰三楼的走廊。“好,那就订四楼的房间。”他说道,同时递上一张伪造的身份证。
前台小姐核对了一下信息,然后递给陆沉舟一把钥匙:“先生,这是您的钥匙,房间号是402。电梯在那边,请慢走。”
陆沉舟接过钥匙,朝着电梯走去。走进电梯,他按下了四楼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他的目光一直在观察着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摄像头在电梯顶部的角落,角度有些刁钻,但只要避开正面,就能不被拍到。
到达四楼,陆沉舟走出电梯,找到402房间。打开房门,他立刻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三楼302房间的门口,走廊里的行人也能一目了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检查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沙发、一个书桌,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他将沙发搬到窗边,坐下,目光紧紧盯着三楼的走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