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虽然是春运，但商务舱人不多，他们两个也只坐了一半的位置。
孙祺帮刘一非放好行李后，自己坐在过道边，把窗边的位置留给她。
两人靠得很近，像是一对回乡过年的情侣。
但从飞机起飞到平稳飞行，他们都沉默着，似乎各自心里都有事。
刘一非心里满是甜蜜，仿佛孙祺是特意陪她回家，这种陪伴让她感到安心。
她还在回忆上午片场时躺在孙祺怀里的感觉——虽然不是第一次拥抱，但这次却完全不同。
至少对她来说，那是投向喜欢的人怀抱的感觉。
孙祺的臂弯让她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那是自五岁父母离婚后从未再感受过的温暖。
她悄悄看向他，发现孙祺正望着机舱顶部，似乎在想什么。
她心里有些不安：他对我，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不知道。
思绪纷乱间，她渐渐犯困。
连日来为角色努力，早上又早早起床拍戏，加上一天的情绪起伏，此刻终于安定下来，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刘一非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模糊中，头轻轻歪了一下，靠在了孙祺的肩膀上。
孙祺的思绪被打断了。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的内心，担心之前只是一时冲动。
此刻，看着睡梦中还紧紧抓着他手臂的女孩，她眉眼低垂，睡得那么安静，完全放松了戒备，把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他。
是的，我喜欢她。
孙祺轻轻放下肩膀，尽管姿势有点不舒服，但他愿意。
他又抬起另一只手，小心地把刘一非的头调整到更舒服的位置，然后就这样静静地保持着。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广播通知即将降落，刘一非才慢慢醒来。
她刚刚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全家人一起拍全家福——有妈妈、爸爸、姥姥、小姨，还有身边的孙祺。
她差点笑出声来。
“醒了？准备一下，飞机要降落了。”
听到声音，刘一非回过神，抬头看见孙祺正用别扭的姿势托着她的头。
这时她才想起，孙祺是特意送她回江城的。
她赶紧坐直身体，口罩下的脸颊再次泛红。
飞机落地。
两人走出机场。
“送到这里就好，我自己打车回去。”
刘一非其实很希望孙祺能送她到家，但想到他忙了一天，还要赶回京城过年，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另有想法。
“都到这儿了，不差最后一步。
送你回家我才安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江城是我地盘，在我这儿，你丢了我都不会丢。”
刘一非还在坚持，孙祺已经招手拦了辆车，拉着她上了车。
她只好顺着他，心里却甜滋滋的。
“师傅，东湖别墅区。”
“好嘞。”
姥姥家离机场不远，走环线大概半小时就到了。
到小区门口时，刚过四点。
见孙祺仍没要走的意思，显然想送她到门口，刘一非不再多说，领着他往里走。
她脚步越来越慢，恨不得这条路没有尽头。
直到天色渐暗，两人才走到一个路口。
刘一非停下转身，轻声对孙祺说：
“到了，拐进去就是。”
“哦哦。”
她想了想，又轻声邀请：
“要不要进去坐坐？”
孙祺摆摆手，拒绝了。
平时倒也罢了，可这大年三十，以什么身份去呢？不太合适。
刘一非听了这话，轻轻点头。
她明白孙祺确实不方便，但她还是想找些话留他，不愿就这样离开，只想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
她在原地来回走动，直到天色渐黑，才抬起头，咬着嘴唇对孙祺说：
“那我回去了。”
“嗯。”
刘一非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心情有些低落。
她不知道，此时的孙祺也在心里不断责怪自己：
怎么就不开口？
怎么就不敢说？
平时的勇气都去哪儿了？
直到刘一非的身影转过路口，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孙祺才感到胸口一阵疼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再也按捺不住，拔腿追了上去。
几步跑到路口，看见刘一非还没走远，靠在墙边低着头，似乎在出神。
她原本失落的表情，看到孙祺突然出现，立刻变得惊喜。
“你怎么……”
她话没说完，孙祺已经走近，轻轻将她抵在墙边，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
“让我先冷静一下。”
孙祺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两下。
靠在墙边的刘一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微红，悄悄抬头看他，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孙祺深吸几口气，再次抬头时，眼中满是坚定。
“非非，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终于，他鼓起全部勇气说出这句话。
刘一非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随即眼眶湿润，露出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