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洞来!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好奇、欣赏和毫不掩饰的…喜欢?
镜流感觉自己半边脸颊都要被他看化了。
屏幕上,她操纵的夜兰射箭的准头都开始飘忽。
她忍无可忍,猛地转过头,红瞳里带着一丝被逼到墙角的羞恼和凌厉,压低声音喝道:
“你挤够了没有?是不是想挨揍?!”
“挨揍?”
唐七叶眼睛一亮,非但不怕,反而把脸又凑近了一点,隔着抱枕墙,鼻尖几乎要碰到镜流的发梢,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欠揍的兴奋和无赖。
“镜流老师要‘收拾’我吗?象昨晚那样?”
他特意加重了“收拾”和“昨晚”两个词,眼神暧昧地在镜流微微泛红的耳尖上流连。
轰——!
镜流的脸瞬间爆红!
昨晚地毯上的混乱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那滚烫的胸膛、灼热的呼吸、紧密的贴合……比被雷音权现劈中还要让她心神失守!
“你!”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手机差点脱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那个笑得象只偷腥猫的男人,红瞳里羞怒交加,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很想真的“收拾”他一顿,但看着他亮得惊人的眼睛和那副“任君采撷”的赖皮样,又觉得无处下手。
最终,她只是狠狠地、带着无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一把抄起那个“罪魁祸首”的抱枕,转身快步走向阳台,仿佛要逃离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战场”。
唐七叶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尤其是那红透了的耳根和脖颈,再也忍不住,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闷声大笑起来,笑得肩膀一耸一耸。
“哈哈哈哈…镜流老师…你害羞的样子…哈哈…也太可爱了…”
他一边笑一边小声嘀咕,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虽然物理上被“驱逐”了,但精神上,他觉得自己的“战略推进”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胜利!
她害羞了!
她拿自己没办法了!
这就是进步!
有了第一次试探的“成功”(自认为),唐七叶的胆子明显肥了起来。
他此刻真真正正的理解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镜流在阳台晾衣服,他必定要跟过去“帮忙”。
他抢着把湿衣服递给她,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当镜流踮起脚尖想把衣服挂上较高的晾衣杆时,他立刻凑过去,胸膛几乎粘贴她的后背,手臂越过她的头顶,轻松地接过衣架:“我来我来!这种重活累活怎么能让镜流老师动手!”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战栗。
镜流僵在原地,夺也不是,不夺也不是,只能红着耳朵低斥:“…站远点!碍事!”
唐七叶从善如流地退开半步,笑嘻嘻地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嘴里还念叨:“遵命!镜流老师!保证不碍您的事!我就负责提供…呃…登高服务?”
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镜流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再看看他笨手笨脚晾得歪歪扭扭的衣服,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能总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得掌握主动权,让他也尝尝“被支配”的滋味。
机会很快就来了。
又是一个午后,镜流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但这次没打游戏,而是在看一些剑术教程视频——她虽然失去了灵力与命途力量,但剑法本能还在,对这个世界的剑道、击剑甚至一些传统武术很感兴趣,想看看能否触类旁通,或者纯粹当作一种锻炼方式。
唐七叶照例抱着他的数位板凑了过来,熟练地把那个“象征性”的抱枕墙竖好,紧挨着她坐下。
他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画画时哼的歌都跑调跑到姥姥家了。
镜流没象往常一样立刻表现出嫌弃或警告,反而很平静,甚至在他坐下时,还往旁边让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空间——这足以让唐七叶心花怒放。
她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个讲解基础剑步的视频。
唐七叶画了几笔,心思又活络了。
他偷偷瞄着镜流专注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微抿的唇瓣…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身体又往抱枕墙那边挤了挤,试图引起注意。
镜流毫无反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唐七叶不甘心,又用骼膊肘轻轻顶了顶抱枕墙。
镜流依旧没理他,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离抱枕墙…似乎更近了一点点?
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唐七叶心头一荡,胆子更大了。
他干脆放下压感笔,侧过身,学着之前的样子,手肘支在抱枕墙上,托着腮,近距离地、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镜流老师,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点刻意的磁性。
镜流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起头,红瞳看向他。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羞恼或冰冷,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的笑意?
“在看,怎么用晾衣杆。”
镜流平静地回答,语气平淡得象在说今天天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