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猫,是我们共同养的孩子。它的猫生怎么走,只由我们两个说了算。”
镜流的目光终于从七菜身上移开,落在唐七叶脸上。
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一丝敷衍或推诿,只有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这份支持,让她心中那份因决择而产生的细微波澜,渐渐平息下去。
她没有立刻说选哪条路,而是走到沙发边坐下,伸手将七菜整个抱了起来。
七菜有些抗拒地扭动了一下,但很快在镜流熟悉的怀抱里安静下来,只是喉咙里依旧发出低低的、不安的呼噜声。
镜流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它背上浓密柔软的毛发,动作缓慢而稳定。
“绝育……”
镜流低头看着怀里的七菜,象是在对它说,又象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
“能避免很多长期的痛苦,那些病……很折磨。”
她最近也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猫咪不绝育可能出现的疾病图片和描述,很多都是那种缓慢而痛苦的征状。
作为曾经经历过魔阴身和力量丧失的人,她对痛苦有着更深的理解和本能的规避。
“更久的陪伴……”
她重复了一遍唐七叶的话,指尖划过七菜温热的耳朵。
长久的陪伴,如今正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珍视的东西之一。
她想要七菜健康长久地待在他们身边。
“后代……”
镜流的红瞳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茫然。
“可它的孩子……还是它吗?”
这个问题很哲学,但对她而言却异常清淅。
她想要的只是眼前这只琥珀色眼睛、喜欢蹭她手心、会在她做饭时蹲在厨房门口守着的七菜,而不是它的某个复制品或延续。
留下后代,并不能替代七菜本身。
至于那所谓的自然天性……
镜流看着七菜眼中挥之不去的躁动和生理须求无法满足带来的烦躁,这真的是自然吗?
还是仅仅是一种被本能驱使、无法自控的煎熬?
她追求的自然,是七菜能健康、安稳、舒适地生活,而不是被原始的冲动所折磨。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七菜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镜流手指拂过毛发的细微声响。
唐七叶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她,也看着猫。
良久,镜流抬起头,红瞳看向唐七叶,眼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沉静,但这份沉静下,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后无比清淅的决定。
“去做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
“做绝育。为了它少受病痛,为了它能陪我们更久。”
她没有解释更多理由,但这个决定本身,已经包含了她所有的权衡和作为监护人最深沉的责任感——选择对七菜长远健康最有利的方案,哪怕需要人为干预它的天性。
唐七叶看着她眼中那份清淅的决断,点点头,没有任何尤豫。
“好。”
就在这时,唐七叶忽然凑近镜流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轻快的笑意飞快地说了一句。
“那……让咱们花导带它去?”
镜流听完,红瞳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责备,反而带着一丝就知道你会这样的了然。
她没说什么,只是很自然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花卷的电话,顺手按了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花卷元气十足的声音。
“喂?流流?怎么大清早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厉害吧,难得的没有睡懒觉!怎么了,想我啦?”
镜流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直接。
“卷卷,我们想要给七菜做绝育了。”
“啊?哦……小东西发情了是吧?闹腾得厉害?理解理解!”
花卷在电话那头表示理解。
“那你们决定好宠物医院了吗?要我帮忙打听哪家技术好不?”
镜流看了一眼旁边憋着笑的唐七叶,对着手机很自然地补充道。
“下午,你带它去吧。”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两秒。
紧接着,花卷拔高了八度的、带着巨大委屈和不敢置信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手机扬声器。
“啊?!我带它去?!凭啥?!凭什么是我带它去啊?!柳静流!唐七叶!你们俩搞什么名堂?!你们是它的爹妈啊!这种送猫进宫的缺德事怎么能让我去?!啊啊啊啊啊!!!我不干!绝对不干!小七菜会恨死我的!以后都不会让我撸了!”
花卷的控诉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充满了戏剧性的悲愤。
唐七叶立刻凑近手机,用极其诚恳且带着点忽悠的语气抢着说道。
“花导!我们的花导!听我说!你仔细想想看,你姐的意思是我们俩天天在家面对七菜,要是我们带它去做这个,它回来肯定记仇啊!你想想看是不是,到时候七菜天天用那种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我们,饭都不好好吃,觉都不好好睡,咱们的七菜小筑视频还怎么拍?还怎么给粉丝们看它可可爱爱的样子?是不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真挚和推崇。
“但是你带它去就不同了啊!你不仅是咱们七菜小筑的导演,还是它最喜欢的卷卷姐姐!你最会哄它了!每次来都给它带那么多好吃的,陪它玩得最疯!它跟你最亲!你带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