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孟希鸿,眼中迸发出怨毒至极的寒光。
下一刻,陈玄清再也无法保持那份仙门宗主的风度。
“找死!”
伴随着一声怒吼,他金丹中期的修为轰然爆发!
那股磅礴的灵力威压,并未射向高台上的孟希鸿,而是瞬间席卷了他脚下那艘楼船的甲板!
轰!
没有惨叫,只有一声沉闷的爆响。
那些刚刚还满怀希望,跪地呐喊的清岚宗杂役弟子,连反应都来不及,身体就在恐怖的灵压下,被瞬间挤压、爆裂。
漫天血沫,夹杂着碎肉与断骨,如一场猩红的暴雨,泼洒了整片甲板。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湖面的水汽,冲入每个人的鼻腔。
前一刻还声浪震天的云梦大泽,在这一刻,死寂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狠辣、毫无征兆的一幕给震慑住了!
玄符门、太一剑宗等楼船上,那些刚刚还蠢蠢欲动的杂役弟子,此刻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般颤斗着,连滚带爬地退回了船舱阴影里,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陈玄清缓缓抬起手,用一尘不染的袖口,轻轻擦去溅到脸颊上的一点温热血迹。
他环视着自己那被鲜血染红的甲板,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脱离清岚宗,视同叛宗。再有此等行径者,下场——亦如是。”
说罢,他才重新将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眸子,锁定在高台上的孟希鸿身上。
“孟宗主,真是好手段啊。”他一字一顿,声音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承认,论玩弄人心,我不如你。但是,修仙界,弱肉强食!”
“你这般羞辱我清岚宗,现在,准备好承受我等的怒火了吗?”
话音未落,他周身金丹灵力再次鼓荡,眼看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官船之上,一个平和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陈宗主,好大的火气。”
青州刺史周康年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他手持茶杯,自光平静地看着陈玄清。
“你叫本官来,就是当着本官和数万大离子民的面,公然违背《仙凡律》,肆意屠戮,挑起宗门之战的么。
“你是想让本官将你清岚宗,列为邪道,上报朝廷吗?”
陈玄清闻言,竟是狂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疯狂。
“哈哈哈哈!《仙凡律》?大离子民?周康年,你知道老子为了修成这颗金丹,处处受制于宗门,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如今你告诉我,凡人无灵根也能通神?还有一条炼体通天之路?狗屁!”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面目狰狞地指着孟希鸿。
“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骗子!今日,我便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他打回原形!”
他又将目光转向周康年,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
“刺史大人,我请你来,是让你来助我,分辨这天衍宗是否邪道!
你若不愿意帮忙,那就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着我将他们这场大梦打醒!”
“你该清楚,”陈玄清的目光扫过周康年身旁那名气息沉凝的幕僚,“你旁边那个金丹初期的护卫,可拦不住我!”
随后,他再不理会周康年,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裹挟着滔天杀意,直扑高台上的孟希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