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共鸣炉的嗡鸣,“我们证明了,即使在这样严酷的寒冬,人类也可以不靠神灵的恩赐,而是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创造出温暖和生机,裂石领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团火种,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守护好这团,让它烧得更旺,更稳。”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壁炉中跳跃的火焰,那光芒映在他眼中,仿佛蕴藏着熔岩的力量,同时也藏着燃烧世界的野心。
书房外,风雪依旧。
但在这座被蒸汽暖流守护的堡垒里,炉火啪,茶香,学堂的读书声隐约可闻,面包的香气在暖空气中飘荡。
裂石领如同一颗在冰封世界中顽强搏动的心脏,在桑德大陆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天,艰难而坚定地输送着温暖与希望。
这温暖,不仅驱散了身体的严寒,更在人们心中点燃了一簇名为“可能”的火苗人类,或许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对抗这似乎要吞噬一切的寒冬。
夜深了,风雪似乎暂时停歇。新居住区一片静谧,只有蒸汽渠道偶尔传来的轻微“嗡”声和“咔哒”声,如同领地安稳的脉搏。
在靠近居住区边缘的一间小屋里,老农汉斯躺在温暖的床上,身下是厚厚的垫褥,他听着窗外万籁俱寂,感受着屋内舒适的暖意,久久无法入睡。
他想起了年轻时经历的无数个寒冬,蜷缩在漏风的茅屋里,裹着硬邦邦的破毯子,听着屋外饿狼般的风声,祈祷着能熬到天亮。
那时的寒冷,是刻进骨头里的绝望。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渗入枕巾。
他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且难以言喻的感激和庆幸。
在这地狱般的冬天里,他竟能躺在如此温暖安稳的床上。
他低声呢喃着,象是在对神明,又象是在对那位带来这一切的年轻领主。
“暖——真暖和啊——”
而在领主府的书房中,其馀人都离开了,只有罗曼依旧站在那里,象一个沉默的守望者。
他望着北方那片被无尽黑暗和冰雪复盖的未知之地,掌心那点灰烬印记在夜色中似乎微微发烫。
萨斯伽格最后的话语。
“低效——蛮拙——却是有点意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这异常的寒冬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的原因?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裂石领这台轰鸣的“蒸汽-1型地脉共鸣炉”,这些遍布领地的温暖渠道,以及领民们眼中那份劫后馀生的安宁,就是他此刻必须守护的一切。
这温暖,是裂石领在桑德大陆进入小冰河世纪前夜点燃的第一堆篝火,微弱,却倔强地宣告着人类不屈的意志。
“第二座地脉共鸣炉——就建在这里。”
寒风在废弃哨所的石缝间呜咽交杂,如同亡魂的低语,而这里确实埋葬了许多枉死的士兵。
残破的石厅中央,一堆篝火噼啪作响,勉强驱散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黑暗o
奥贝斯坦则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的一块矮石上,身形在火光边缘显得有些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入周围的阴影。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放松,眼神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来自北方的征服者代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敌意,以及一种冰冷的交易气息。
“影狐——”
库尔塔克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每一个字都象冰碴子一样硬,说出来颗颗砸在地上铿锵作响。
“你们的王子,终于肯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派人来乞和了?我还以为林特的雄狮骨头有多硬呢。”
他嘴角咧开一个充满嘲讽的弧度,露出发黄的牙齿,边缘不平整且锋利。
奥贝斯坦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声音平稳得如同外面被冻结的湖面。
“库尔塔克使者,会面是双方沟通的桥梁,而非单方面的乞求。波罗斯殿下心系王国子民福祉,不愿无谓的流血持续,落辉关隘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他刻意强调了“监国”和“子民福祉”,将波罗斯置于一个负责任的位置,而非战败的乞怜者。
“血?”
库尔塔克嗤笑一声,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几乎要顶到低矮的石厅穹顶,阴影瞬间笼罩了奥贝斯坦。
“那点血算什么?不过是你们林特人用无数条贱命堆出来的一个暂时的胜利!你们以为夺回一个破烂关隘就赢了?笑话!”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奥贝斯坦,眼中燃烧着野性的火焰。
“我们的风暴之怒’法师团只是暂时休整!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再次踏平落辉关隘,将你们的雄狮旗’踩在脚下,碾进泥里!”
说到这里他不屑一顾地侧过了头。
“你们挡得住一次,能挡住第二次、第三次吗?你们还有多少条命可以填进那个绞肉场?”
他身后的萨满法师微微抬起了头,兜帽下似平有幽光闪铄,空气中无形的压力陡然增加,篝火猛地摇曳了一下。
奥贝斯坦依旧端坐,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迎着库尔塔克逼人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淅地穿透了对方的吃哮。
“林特王国,立国五百馀载,历经风雨,落辉关隘的血,证明了林特人捍卫家园的决心与勇气。
“使者阁下,您说得对,我们或许无法永远挡住风暴之眼。”
“但您也必须明白,林特人若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