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雷声劈碎,整座藏经阁开始剧烈摇晃,书架上的古籍纷纷坠落,其中一本摊开的线装书,露出用金线绣着的《禁灸七十二穴图》。
林墨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书页,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战火纷飞的民国时期,悬壶观道士们用艾灸之术救治伤兵;深夜里神秘的针灸仪式,银针在人体穴位上组成星图;还有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 —— 老观主将银针刺入自己的膻中穴,周身燃起青色火焰“这不可能!” 林墨踉跄后退,撞倒身后的药柜,百十个写着古体字的药罐轰然坠地。
护士长却异常镇定,她拾起一片刻着 “人迎穴” 的碎瓷片,在月光下转动:“你以为现代医学的急救手段从何而来?当年观主为了验证‘回阳九针’,故意将自己置于濒死状态”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而现在,那些被我们压制百年的‘阴脉’正在苏醒,林医生,你准备好用这双握惯手术刀的手,去触碰超越生死的禁忌了吗?”
就在这时,观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墨透过窗户看到,数十个穿着黑袍的人举着火把包围了悬壶观,他们胸口的青铜护心镜上,赫然铸着与护士长手腕疤痕相同的图腾。“他们是‘幽冥灸’传人。” 护士长将烧焦的银针塞进林墨掌心,“老观主临终前算出,当北斗第七星与心宿二连成一线时,地脉灸阵将自动开启,而他们”
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藏经阁的屋顶轰然坍塌,林墨本能地举起手臂遮挡,却见漫天木梁碎片中,竟浮现出无数若隐若现的经络线条。这些发光的线条相互交织,最终汇聚成一幅巨大的人体全息图,而他手中的银针,正指着全息图上的 “神阙穴”。“快!” 护士长将艾绒塞进他另一只手,“用太乙针法点燃地脉灸,否则整个城市的阳气都会被抽干!”
林墨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想起医学院教授说过的话:“医学是建立在实证基础上的科学。” 可眼前的一切,却在摧毁他二十多年来构筑的认知大厦。当第一缕艾烟升起时,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银针正在穿透每一寸肌理。那些黑袍人开始 chant 古老的咒语,他们的声音与铜铃、雨声、艾火燃烧声混成一片,在夜空中编织成诡异的音律。
地脉灸阵启动的瞬间,林墨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射在观内的照壁上。令他惊恐的是,影子的轮廓竟与记忆中老观主施针时的姿态完全重合。更可怕的是,随着艾火越烧越旺,他发现自己能 “看” 到那些黑袍人身上的经络 —— 他们的阴脉中流淌着黑色的物质,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泛起扭曲的波纹。
“记住,真正的针灸不是扎肉,是扎魂!” 护士长的声音在灸阵轰鸣中显得格外清晰。林墨感觉有股力量正在引导他的银针,原本陌生的太乙针法竟变得行云流水。当第七根银针准确刺入全息图的 “百会穴” 时,整座悬壶观突然被金色光芒笼罩,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阴脉在强光下开始汽化。
危机暂时解除,但代价巨大。林墨瘫坐在满地狼藉的藏经阁里,看着自己布满血痕的双手。那些被艾火灼烧过的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与老观主书信上相同的图腾。护士长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药汤:“这是用‘还魂草’熬的,能暂时压制你体内暴走的阳气。不过” 她指着观外逐渐破晓的天空,“当夜幕再次降临,‘幽冥灸’的真正力量才会显现,而我们,需要在十二时辰内找到失踪的《子午流注秘典》。”
林墨端起药汤的手停在半空。他终于明白,自己接过的不仅是中医传承,更是一场跨越百年的阴阳之战。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观前的药田上。那些沾着露水的艾草,在晨光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医术中隐藏的无尽奥秘与生死抉择。而他,这个曾经的外科医生,正站在现代医学与古老秘术的交汇点,即将揭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医学界认知的惊天秘密
夜幕再次降临时,林墨在观主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老观主用颤抖的笔迹写道:“当第七代传人见到地脉灸阵,便是幽冥之门开启之时。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幽冥灸’,而是我们体内” 日记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被血渍覆盖。窗外,风声渐起,林墨突然意识到,这场阴阳对决,或许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