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其彻底离境。
第三人最为狡猾,是个哑巴挑夫,由他人代为交涉,只求雇佣数日,搬运蔗渣。
田胜贵表面答应,暗中命铁牛派人跟踪。
结果发现此人夜间竟用炭条在地上描画营地布局,方位精准得惊人。当夜就被影卫擒获,撬开牙关,取出藏于舌底的小纸卷,上面赫然是校场兵力分布图!
“好啊。”
朱柏看完供词,冷冷一笑:“三日内,竟有三方势力试图渗透。看来我们这点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的眼睛。”
吴绎昕在一旁听着,面色微凛:“会不会……和朝廷有关?”
“还不至于。”
朱柏摇头否定:“若是朝廷,不会派这些虾兵蟹将。更象是地方豪强或江湖细作,嗅到了利益的味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青山。
“但这提醒了我,必须更快地创建起自己的秩序。不仅是军纪,还有情报、生产、流通,每一环都不能有漏洞。”
正说着,岩刚匆匆进来禀报:“道长,北面野人沟方向来的那个新兵二狗,已绘好鹰嘴崖地图,正在楼下候命。”
朱柏眼神一凝,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锋芒。
“带他上来。”
待岩刚退出,吴绎昕轻声道:“你真的打算动用那东西?”
“不是打算。”朱柏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是必须。没有威慑力,我们就永远只能躲在山里,看人脸色。有了它,哪怕只是一丁点火种,也能让我们掌握主动。”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你说田胜贵是土司,要守一方安宁。可荧惑守心,朝廷将巨变,谁又能独善其身?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铸利刃。”
吴绎昕默然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田胜贵已在寨中颁布新规:
凡外来客商,须持本地保人担保;
所携货物逐一登记,不得携带金属器具入内;
留宿不得超过两夜,且须有专人陪同;
言语中若涉及“道长”、“练兵”、“火器”等字眼,立即上报。
他还秘密组织了一支“巡山队”,由十名最忠诚的老猎户组成,昼夜轮值,巡查边界,发现异常烟火、足迹、信号,立刻鸣锣示警。
短短五日,整个山寨宛如一座悄然苏醒的堡垒,外松内紧,滴水不漏。
而就在众人以为风波渐平时,朱柏却已坐在竹楼之中,手持炭笔,在一张粗纸上写下三个字:
火、药、局。
一硫二硝三木炭……添加糖霜……
这几个字在他脑中疯狂回响,组合成一句足以颠复此世战争形态的咒语。
那不仅仅是黑火药,那是更高阶的、被后世称为“大伊万”的恐怖力量在此世投射下的第一道阴影!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那几名新兵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瞬间弹起,立正站好,大气不敢出。
朱柏目光落在少年二狗身上,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刚才说,硫磺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