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凝滞的空气。
“他们有多少人?你迅速回去找铁牛召集青壮,一刻钟后出发。”
二虎快速回答:“据来传信的汉子说,他们全族,足有一百五十人之多。”
吴绎昕倏然抬头,眼中先是震惊,随即涌上浓浓的忧虑。
容美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馀力去接济他人?
更何况是规模如此巨大的求助。
不过涉及阿保,他选择沉默,等侯朱柏的命令。
朱柏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竟向上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陈友谅的部下也是人,总要讲感情吧。
更何况还都是猎户。
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纵然不能为他所用,皮毛生意总是可以做吧。
他目送二虎离开,缓缓拿起桌上那张写着缺粮八十石的草纸,对着摇曳的灯火,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师太。”
他侧过头,声音平静,安抚忧心忡忡的吴绎昕。
“看,危机有两面。田胜贵看到的是绝望,我们看到的是……”
他的目光穿透竹楼的薄壁,仿佛看到了远方的猎户,看到了那些被泥水浸泡的野猪。
“猎户的命脉,正湿漉漉地躺在我们面前。”
吴绎昕瞬间明悟,眼眸中的忧虑被亮光取代。
简直难以置信,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想要的不只是暂时的安稳。
她悟了,这不是雪上加霜,这是天赐良机!
哎,只要他没点破,由他去吧!
他走到门边,朝旁边那栋竹屋喊了一声。
“三羊,请使者进来,奉上热姜茶,莫要怠慢。”
朱柏沉声下令,随即转向吴绎昕,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立刻准备地方。告诉田峒首,稳住寨内,一切有我。”
片刻后,当猎户使者被引进来,只见他浑身湿透,面色惨白。
他尚未开口,朱柏已率先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凝重与关切。
待人接物,他再熟悉不过。
“贵部的不幸遭遇,我已知晓,深感痛心。容美虽小,亦知唇亡齿寒之理。放宽心,看在阿保的面上,我们会倾尽全力。”
因为田胜贵的遮掩,朱柏并不知道,容美地盘之大,超出他的想象。
或许要问,作为荆州藩王,居然不知道土司面积。
确实如此,朱柏当王爷期间潜心修道,除非接到朝廷旨意,他还会刻意去关注。
什么都没他修道重要。
扯远了,容美土司具体到后世的鹤峰和五峰两县、恩施的建始、巴东、长阳几县的青江以南局域,面积达到惊人的四千平方千米。
人数更是足有上万人之多。
目前田胜贵展现给朱柏的是容米这个小分支,也就几公里范围。
使者愕然,他只当朱柏在谦虚,几乎要跪地叩谢。
朱柏的话都未说完,他抬手虚扶,继续道:“不过,此次山洪凶猛,野猿峡路通恐已彻底断绝,以后如何方便运送猎物进出?”
朱柏尽可能将情况往好处想。
“我等能救急,乃是因为存货尚有富馀。但山寨被毁,日后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