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沿途所见,皆是他亲手栽下的种子:匠人在锻铁,孩童在搬运炭块,妇女在清点货物…
每个人脸上都有种前所未有的希望。
这种希望,源于对公平的期待,源于对未来的信心。
而这,正是制度的生命力所在。
他驻足片刻,仰望群山环抱中的这片热土。
这里曾是封闭的蛮荒之地,如今却因一套规则、一项技术、一种理念,焕发出惊人的活力。
他不是神仙,不会炼丹;但他确实在炼一样东西:人心。
将散沙聚成磐石,将愚昧引向理性,将依附转化为认同。
这才是真正的炼金术。
夜幕再度降临。
朱柏伏案疾书,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他在撰写一份新的《工坊管理条例》,细化到每个岗位的考核标准、奖惩机制、晋升路径。
他还设计了一套简易记帐符号系统,便于文盲匠人记录产量。
每一笔落下,都在加固那张无形的网。
窗外,铁锤声依旧不绝于耳。
那是变革的心跳。
而在司城深处,田胜贵独坐书房,手中捏着那份残缺的帐册,指节发白。
田胜贵不甘,极度不甘。
他曾以为,只要握紧兵权与族谱,就能永镇一方。
可如今,一个外来的道士,竟用几张纸、几条规矩,就撬动了他的江山。
“你以为,靠这些小恩小惠,就能赢我?”
田胜贵喃喃自语,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他唤来亲信,低声下令:“去,联系覃瑞的弟弟,就说……他母亲的药,我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