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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局势未稳,恐难抽身。但可派子弟代行,或择机补礼。”
沐晟冷笑:“不必耍巧。礼不可废。人不到,约不签。”
徐妙锦沉默片刻,终是无奈低头:“行。”
“其三。”沐晟声音更低:“海上通商所得,沐府占六成。”
徐妙锦终于变色:“六成?过分了。”
“不过分。”沐晟冷冷道:“你们走的是我默许的航线,用的是我遮掩的耳目,若事发,第一个被问责的是我。六成,已是宽厚。”
“五成。”徐妙锦咬牙:“且由国公派遣监商一人,随船同行,查验帐目,确保透明。”
沐晟沉吟,容美不可能白白送钱。
若监管缺失,日后必生纠纷。
而一个监商,既能掌控实情,又能彰显权威。
“行。”他点头:“但人选由我定,不得拒绝。”
“成交。”
容美交出旧版火器工艺,三年后移交新版;
荆南名义归附朝廷,重大事务报备西平候府,年度述职;
海上利益五五分成,沐府派监商随行,共享帐目。
没有盟约之名,却有实质之契。
这份协议,后世称为《沐容海陆密约》,但当时并无正式文本,仅有双方私印为凭,藏于密匣,永不示人。
当徐妙锦走出西平侯府时,天已入暮。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府邸,心中五味杂陈。
她赢了吗?
她输了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朱柏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空间。
而这场胜利,创建在一个极其脆弱的平衡之上:
沐晟需要边疆安稳,以应对朝廷猜忌;
容美需要喘息之机,以集成荆南;
两人都不愿开战,于是选择了妥协。
但这种妥协,随时可能崩塌。
同一时刻,容美边境,荆南联防营大营。
朱柏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整装待发的五千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