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生机,商路之命脉!”
众人摒息。
“我守渊道长在此立誓…”他目光如炬:“必使荆南商道通达四海,使黎民免于饥寒,使土司不再仰人鼻息!”
言毕,掷瓶于船首!
“砰”然炸裂,酒液飞溅,如泪洒铁骨。
全场欢呼雷动。
王监军冷眼旁观,心中嗤笑。
区区商船,竟妄谈苍生?
痴人说梦!
他却未察觉,朱柏掷瓶刹那,眼角微动,向徐妙锦递去一瞥。
徐妙锦会意,转身低语:“按计划行事。”
刹那间,远处蹄声如雷!
十馀黑衣蒙面之人持刀狂奔而来,嘶吼:“劫船!夺货!”
“海盗来袭!”
阿岩暴喝,率众迎敌。
王监军惊退数步,几欲跌倒。
朱柏却泰然自若,对覃瑞轻道:“自家兄弟,莫慌。”
原来所谓海盗,皆容美精锐伪装。
此举一为试卫戍之效,二为营造惧盗需重兵之象,麻痹沐家耳目。
一刻钟内,海盗溃逃。
阿岩喘息归来:“幸赖将军早有防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监军这才抚胸长舒:“原来容美防范周密,沐国公可安心矣。”
遂匆匆离去。
待其身影消失,徐妙锦近前:“演得逼真,他信了。”
朱柏凝望远航之船,眸色幽深:“船已出海,路才起步。水西已盟,海贸已启,然沐家必不甘休,燕王亦将举兵…真正的风浪,尚未到来。”
深夜,朱柏独坐土司府书房,烛火摇曳。
案上摊开三份密报:
第一封来自水西,安的已决定派遣左老亲信随下月商队前往荆南,实地考察道路状况与贸易潜力;
第二封则来自播州,杨应龙近日频繁与云南通信,似有异动;
最后一封来自北平,朱棣已于七月初三秘密集结燕军,宣称清君侧,实则蓄谋已久。
朱柏提笔批注:“沐晟必唆使杨应龙劫我商队,以乱我局。然彼不知,此正中我下怀。”
次日清晨,徐妙锦入内,呈上海贸计划修订稿。
朱柏阅毕,唇角微扬:“很好。传令下去,故意向播州放出商队路线,就说第一批货中有黄金百两、南珠十斛。”
徐妙锦愕然:“真要引他来抢?”
“当然。”
朱柏冷笑:“杨应龙贪财好利,见利必动。他若劫船失败,沐家会怪他无能;他若成功,我会惨败示弱,使其误判我势衰。待其得意忘形,我便联合水西,断其粮道,一战擒之。”
徐妙锦眸光炽亮:“如此,既除杨应龙,又惑沐家,还可巩固与水西之盟!”
朱柏仰望窗外明月,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从荆南,水西,播州,云南,南洋一一停留。
一条横贯西南、通达海外的权力之路,已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