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滇军守左翼,水西守右翼,播州杨铿,戴罪立功,守附属港!”
杨铿如蒙大赦,跟跄而出。
安的冷笑:“水西火药,可别再‘受潮’。”
上次滇军故意迟供,致水西死五十人。
张武阴沉回应:“播州的锡矿炮弹,也别指望准时送达。”
朱柏立于风中,心知肚明:此战未启,盟军已裂。
佛兰德斯火炮轰鸣,城墙碎石飞溅。
朱柏立了望塔,火绳枪枪管滚烫。
“水西的‘没良心炮’呢?!”
安的在右翼咆哮:“火药!滇军火药未至!”
左翼,张武喘息:“炮弹不足!杨铿的锡弹未到!”
朱柏心沉如渊。
望远镜扫过附属港,播州兵缩在堡垒,未发一炮。
左翼滇军炮声稀落,炮弹落点离敌舰愈远——似有意避让航道。
“放空炮!”朱柏咬牙,“沐晟!你敢背叛我?!”
佛兰德斯旗舰“复仇号”骤然转向,炮口锁定水西阵地。
轰——!
安的被气浪掀翻,白鬃马悲鸣跃海。
“反了!都反了!”
安虎欲冲,被朱柏拽回。
“回来!军械营…‘改装快艇,火箭匣齐备否?’”
“准备!”
“发射!”
二十具火箭齐发,烈焰焚帆:“复仇号”浓烟滚滚,舰队大乱。
“追!”
可盟军战船不动,滇军锁港,播州砍锚。
“牛鼻子!你中计了!”
张武狂笑:“沐将军已与佛兰德斯结盟!金兰湾,归我等所有!”
杨铿现身附属港,身后跟着占塔降兵:
“将军,投降吧!朝廷许我为播州王!”
朱柏看着背叛者,忽然笑了。
他取出哨子,用力吹响。
“呜——”
海面波涛翻涌,数十小船破雾而出,船上“黔”字旗猎猎飘扬。
死士营!
“沐晟想当云南王?”
朱柏举枪,一枪爆张武头盔。
“杨铿想当播州王?”
第二枪,杨铿眉心绽出血花。
死士营火罐如雨,滇军战船烈焰冲天。
安的挣扎爬起,颤声问:“殿下……还打吗?”
朱柏立于血雾之中,枪口犹冒青烟。
“打。”
“把佛兰德斯人赶出去,再清理门户。”
佛兰德斯舰队退去,金兰湾海水赤红如染。
滇军降兵跪沙滩,安的挥鞭抽打千总:
“让你背叛!让你扣火药!”
朱柏立了望塔,回望内陆,尘烟中龙旗若现。
佛兰德斯退,盟军叛……
他如立悬崖,前是虎狼,后是断崖。
安的登塔,递上截获密信。这是沐晟写给建文皇帝的,信中说:
“容美私通佛兰德斯,图谋不轨。”
“将军,沐晟率残部奔云南,恐引朝廷大军。”
朱柏接过信,火折一点。
火舌吞噬字迹,灰烬随风而散。
“他跑不了。”
他负手而立,声冷如铁:
“传令,全军备战。算总帐的时候该到了。”
残阳熔金,血海无垠。
朱柏身影孤绝,矗立了望塔巅。
手中火绳枪,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