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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2 / 3)

长桌两侧,坐着容美政权的内核人物:

吴绎昕执笔录政,徐妙锦静坐如莲,田胜贵捻须沉思;

阿岩怒目按刀,覃瑞脊背挺直如枪;

安的神色忧虑,杨铿眼神闪铄,思伦发缩肩避视;

另有沐府观察使张谦,端坐末席,看似平静,实则掌心渗汗。

朱柏端坐主位,面色冷峻,手中握着一份卷宗,封皮染血。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不高,却如雷贯耳:

“过去三个月,我容美三艘商船遭袭,地点皆在澜沧江口外六十里海域。”

“劫匪着西洋服饰,持火铳登船,手法娴熟,行动迅捷。初看,确似佛兰德斯残党复仇。”

朱柏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全场:“可我派出十二名暗哨潜伏侦查,终于查明真相——”

“那些‘红毛鬼’,全是黑砂岛渔民!”

满堂哗然!

阿岩霍然起身,双拳砸桌:“不可能!一群打鱼的穷鬼,哪来的火铳?哪懂海战配合?分明有人背后授意!”

杨铿立即接话,语气咄咄逼人:“还能是谁?上次咱们拿下苏鲁马益,沐晟派人索要‘协防费’被拒,怀恨在心!此事必是沐府所为!”

安的皱眉反对:“未必是沐晟。佛兰德斯人丢了南洋据点,恨我们入骨,也可能是他们扶植的新势力……现在要紧的是稳住南方商路,而非贸然开战!”

吴绎昕冷静分析:“深耕南洋三年,我方可积累百万两白银,建成神机大炮百门,水师扩至五千精锐。届时无论北朝谁胜,都不得不承认我容美为一方诸候,裂土封王,岂不稳妥?”

覃瑞厉声驳斥:“稳妥?那是苟且偷安!如今北方大战正酣,济南围城十日,死者逾十万,德州粮仓尽毁,百姓易子而食!此乃天赐良机!”

覃瑞猛然起身,指向北方舆图:“我军只需三千精锐北上,趁乱占地、收编溃兵、夺其粮械,待燕王和朝廷两败俱伤,便可挥师金陵,问鼎天下!”

徐妙锦轻叹:“我中立。但有两点担忧:北上风险极大,我军仅三千可用之兵,深入中原恐遭围剿;其二,南方若无人镇守,商路中断,根基动摇。”

思伦发怯懦道:“我……支持深耕南方。北上去打仗,谁护我的粮船?”

厅内争吵愈烈,各方立场分明。

朱柏始终沉默,指尖轻轻敲击卷宗。

直到喧嚣渐歇,他才缓缓起身,取出一支火铳,重重置于桌面。

铳身斑驳,但铭文清淅可见,“沐府监制·洪武三十五年造”

全场死寂。

朱柏冷冷道:“这是我从一名黑砂岛俘虏身上搜出的火铳。经核查,同批量共百十支,皆出自沐府汰换库存。”

朱柏再取出一张泛黄纸页,展开于众前:

“黄帐房与巴颂交易清单”

上有银锭编号、付款日期、签名笔迹,甚至还有沐府私印拓痕。

“建文元年十月十八日,黄帐房携银登岛,传授战术,约定劫船分成。”

“而那时,苏鲁马益尚未正式易主。”

朱柏目光转向张谦,唇角微扬:“张大人,你还要说是嫁祸吗?”

张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终未能吐出一字。

安的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沐晟这是怕我们坐大,提前布下暗手,意图牵制。”

杨铿却眼中放光:“既然撕破脸,何不趁势出兵云南?夺了沐府盐井铜矿,整个西南贸易都将归我掌控!”

朱柏抬手止住议论。

他缓步走到巨幅舆图前,右手一划,自南海直指金陵:

“你们以为,我只是要报复沐晟?错了。”

“沐晟敢动手,是因为他认为我们只会龟缩南洋,以为北方战乱,无人顾及西南。”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今日是沐晟,明日呢?朝廷会不会忌惮我们富强而削藩?燕王若胜,会不会派大军南下‘整顿秩序’?欧洲会不会存在舰队?海外倭寇会不会再度侵扰沿海?”

朱柏猛然转身,目光灼灼:

“南方是根,但不是终点。偏安一隅,早晚为人所制!”

“唯有北上,夺地盘、掌权柄、控中枢,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厅内鸦雀无声。

朱柏随即宣布两策并行:

留守南方。

吴绎昕、田胜贵总理政务赋税,六港归其调度;

徐妙锦督造神机坊,年内务必产出八十门新式火炮,训练水师三千;

所有土司原有权益不变,盐、锡、粮之路,由留守政府全力保障。

亲征北上。

朱柏亲率三千精锐,容美水师两千,各土司盟军一千;

不助建文,不援燕王,专趁“靖难”之乱,占据空城、收编残兵、夺取粮械;

待实力膨胀至万人以上,再择机介入大局,逐鹿中原!

朱柏抛出诱饵:

“北上将士月饷翻倍,家中亲眷由容美供养。”

“若功成——”

“水西得河北盐场,播州得河南铁矿,麓川享江南漕运优先通行权!”

“另,各方将在海上拥有一片大大的疆土。脚下之地,只是起点…”

朱柏害怕沐晟在大后方恩将仇报,干脆让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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