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晨雾刚给银杏巷的青石板镀上薄纱，陆昭衍就蹲在 “希望续梦” 银杏苗旁，指尖抚过粗壮了些许的枝干 —— 去年冬日裹着雪的迎春芽已舒展成嫩叶，淡绿的叶片在微风里轻晃，像举着无数个小巴掌。“晚晚，砧木皮层刚好能剥离，今天嫁接最合适。” 他转身时，正撞见苏晚抱着竹篮走来，篮沿沾着的晨露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刚把嫁接工具消毒好，” 苏晚把竹篮放在石桌上，里面整齐码着嫁接刀、电工胶布和蛭石袋，“按你查的技术要点，选了 2 年生的实生苗做砧木，接穗是星洲大学寄来的结果枝，芽体都饱满得很。” 她从口袋掏出张便签，上面记着嫁接步骤，“横切 12 厘米刀口，纵切 17 厘米，芽片要带护芽肉，对吧？” 帆布包侧袋露出半截玻璃罐，“前晚泡的薄荷蜜水，等下嫁接累了能润喉，还带了防晒帽，上午的阳光晒久了会伤皮肤。”
陆昭衍接过她递来的手套，指腹蹭过掌心绣着的小银杏图案：“顾言和林溪带着星洲大学的研学资料快到了，昨晚特意确认了植物标本馆的开放时间，还申请了银杏苗圃的参观权限。” 他突然从工具包摸出个木盒，里面是枚银杏叶造型的银质书签，叶脉处嵌着细碎的蓝宝石，“给研学手册做的标记，夹在重点页正好。”
巷口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时，顾言正驮着摄影包飞驰而来，林溪坐在后座抱着文件夹，发梢沾着的晨雾在阳光下闪着光。“昭衍哥！星洲大学的研学方案批下来了！” 顾言把自行车往老银杏树下一靠，哈着白气递过文件夹，“标本馆能让孩子们动手做叶脉标本，苗圃还安排了嫁接体验课，就是需要提前准备工具。”
林溪笑着翻开文件夹，里面夹着研学路线图和任务卡样稿：“参考了南农大的研学模式，分‘绿野寻踪’‘叶脉香颂’‘植物拓印’三个环节。” 她指着任务卡上的插画，“每个环节都设计了打卡点，完成后能换‘自然小博士’徽章。” 苏晚看着任务卡上对称的银杏贴纸，打趣道：“现在连研学任务卡都要刻上专属标记了？”
九点的阳光穿透晨雾时，孩子们陆续涌进银杏巷。双马尾女孩背着浅青色书包，里面装着新做的樱花标本和素描本，跑起来时，包上的迎春芽挂坠与帆布鞋的鞋带撞出脆响：“姐姐！我画了银杏嫁接的步骤图，等下能当小助手吗？”
最小的男孩拽着妈妈的手，怀里抱着升级的木质标本盒 —— 爸爸在盒盖加了玻璃视窗，里面新增了春天的樱花瓣、薄荷叶，还有刚收集的银杏新叶。“哥哥，” 他把木盒递给陆昭衍，“这个要带去星洲大学，和那里的标本比一比好不好？” 陆昭衍蹲下来，发现盒盖刻着 “春续童梦” 四个字，是男孩用彩笔描的：“比我的标本册还精致，等下教你给接穗做标记。”
嫁接准备区设在老银杏树下，陆昭衍先给孩子们做示范：“选树冠外围的 1 年生枝条做接穗，粗度要比砧木接口细一点。” 他握着嫁接刀在接穗上横切一刀，深度刚好达木质部，再从芽下方斜削成盾形，“这叫‘丁字形芽接’，芽片一定要带护芽肉。” 孩子们围成圈看得入神，小念举着素描本快速勾勒：“接穗像小盾牌，要插进砧木的‘t’形口里对吗？”
苏晚在一旁调配保湿基质，把蛭石和清水按比例拌匀：“蛭石吸水又透气，能让嫁接伤口成活率高达 90 以上。” 她给每个孩子发了小喷壶，“嫁接后每天早晚要喷水，保持空气湿度在 80 以上。” 沉默女孩站在人群后，指尖捏着片银杏新叶，突然轻声问：“接穗和砧木要绑紧吗？” 陆昭衍笑着点头，把一卷电工胶布递给她：“你来试试，缠 3-4 圈就行，要严要紧。”
顾言正调试相机拍摄嫁接过程，突然 “哎呀” 一声拍了下大腿：“微距镜头忘带转接环了！” 林溪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个收纳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接口配件：“昨晚检查设备时特意补带的，知道你拍细节离不开它。” 她帮顾言装上转接环，指尖碰到他的手时轻轻揉了揉：“你的手总拿不稳镜头，我给你缝了镜头带。” 顾言耳尖瞬间红透，慌忙点头：“听你的，有你在比什么配件都管用。”
嫁接实操环节格外热闹。双马尾女孩和小念一组，前者扶着砧木，后者小心翼翼插入芽片：“要让芽尖露在外面对吗？” 陆昭衍蹲在旁边指导，悄悄调整她们的手势：“稍微往左挪一点，形成层要对齐才容易成活。” 最小的男孩踮着脚给接穗绑胶布，沉默女孩站在他身后，伸手帮他按住砧木：“绑的时候要往上提一点，不然会松。” 两人的指尖同时碰到枝条，又像触电般收回，却都笑了 ——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帮同学。
苏晚在一旁熬制薄荷蜜水，玻璃罐里的茶汤泛着淡绿色，“加了新鲜薄荷叶和槐花蜜，喝了能提神，每个杯子都贴了樱花贴纸。” 她给孩子们递水时，发现沉默女孩的手指沾了蛭石，便掏出湿巾帮她擦干净：“等下做植物拓印，要保持手干净才拓得清晰。” 女孩小声说了句 “谢谢”，把空杯子轻轻放进竹篮，杯底的樱花贴纸与其他人的银杏贴纸凑成了春日图案。
中午的阳光透过老银杏的新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顾言正整理嫁接照片，突然指着屏幕惊呼：“你们看，沉默女孩帮小男生扶砧木的瞬间拍下来了！” 林溪凑过去看，发现照片里的两人笑得格外灿烂：“正好放进研学宣传册，就叫‘春日里的小帮手’。” 苏晚翻着星洲大学的资料，突然眼睛一亮：“他们有‘生肖植物寻宝’活动，我们可以提前做生肖植物卡片！”
下午的研学筹备会在书店召开。孩子们围坐在长桌旁，桌上摆满了素描本、彩笔和自然材料。林溪给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