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将计就计入白虎节堂,到胁迫高俅杀死高衙内、陆虞侯,再到计杀高俅……林冲说得平淡,众人却听得心惊肉跳,时而摒息凝神,时而拍案叫绝。
他隐去了行刺官家的这个说法,只说误闯樊楼,恰逢师师开脸之日,幸得她原本打算自尽的白绫相救,才得以在屋檐上躲过一劫。
讲到那汝南郡王赵仲如何下作,在酒中用春药,自己实在不忍师师这般刚烈的女子被腌臜烂人沾污,才愤然出手。
听到此处,众人才恍然大悟。林娘子一把将李师师搂在怀里,泪水涟涟。
当听到李师师如何报复老鸨和汝南郡王,众人更是齐声叫好。鲁智深“霍”地起身,对着李师师一抱拳,声如洪钟:“痛快!当真痛快!这般有胆有识的女子,才配得上洒家的兄弟!”
李师师哭花了妆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得到夫君过命兄弟的认可,心下暖洋洋的。
林娘子用额头抵着李师师的额头,柔声道:“好妹妹,姐姐知道你身世苦,往后,就有我和官人疼你。”
“姐姐……”李师师的泪又涌了出来,“你真的……不怨我?”
“不怨,”林娘子替她拭去泪水,“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鲁智深拱了拱林冲的肩膀,嘿嘿笑道:“兄弟,你看弟妹多大气。你小子,真个是有福之人!”
林冲眼圈泛红,望向自己的妻子。
林娘子迎着他的目光,泪眼婆娑却无比坚定地说道:“官人,你放心,我会待师师如亲妹妹。若是我……我此生无所出……你就……”
“姐姐!”李师师急忙捂住她的嘴,“不许胡说!忘了妹妹教你的法子了?”
林娘子想起两人昨夜的私房话,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忙用手捂住脸,羞得不敢看人。
林冲看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后来呢?后来怎地逃出来的?”鲁智深一碗酒下肚,急切地追问。
林冲便继续讲述如何驾着汝南郡王的马车,在徐宁的掩护下有惊无险地逃出京城,也因此将金枪班教头徐宁拖下了水,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徐宁那小子真仗义!当初就没看错他。”张教头赞道。
“好汉子!”鲁智深又灌下一大口酒,“这徐宁,洒家见到了,定要与他结为兄弟!”
李师师握住林娘子的手,解释道:“妹妹错把姐姐当成了徐恩公的浑家,这才……这才闹出那般误会。”
林娘子想起昨夜的对话,也忍俊不禁:“我实在没往那个方向想,不然昨日就当猜到妹妹身份了。”
旁边侍立的两个小丫鬟想起这一日来的种种,也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一席话,直说到后半夜。当林冲提到明日要去济州府营救白胜,屋内的气氛才稍稍沉重了些。
两个女人虽满心不舍,却也知丈夫胸怀大志,并未多言。
直到张教头熬不住困意先去睡,这场夜谈才意犹未尽地散了。
李师师将林娘子往林冲那边轻轻一推,自己则走向另一间厢房,回头嫣然一笑:“小别胜新婚,二位好生歇息。”
林娘子还想推让,林冲却已一把牵过她冰凉柔滑的手,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娘子,让你受苦了。”
林娘子脸上绯红一片,嘴上却不饶人:“哼,有妹妹陪着,有你没你一个样,我过得反而惬意。”
林冲闻言也只是眉头一挑,拉着林娘子就回屋了:“倒要让你看看是不是,有你没你一个样。”
夜风拂过后宅,吹得树影摇曳,床铺的吱呀声断断续续,夹杂着男人压低声音的惊奇声:
“咦……这是何等古怪的姿势?”
片刻后,一个细若蚊蝇的女声羞赦地传来:
“休……休管那般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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