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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灼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对着林冲躬身抱拳,沉声道:“一切,全凭哥哥安排。”
青州城下。
呼延灼与秦明,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林冲和鲁智深,出现在城楼之下。
在他们身后,四百名梁山骑兵肃然而立,军容整齐,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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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之上,闻讯赶来的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见到城下的景象,顿时喜上眉梢,他迫不及待地趴在女墙上,向外张望。
站在他身后的黄信,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真是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清风山那晚的惨状,他至今记忆犹新。林冲那伙人的狠辣手段,让他不寒而栗。若是梁山真的大举攻城,就凭青州城里这点老弱病残,根本抵挡不住。
如今看到师父和呼延将军得胜归来,还抓住了林冲这心腹大患,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慕容彦达探着身子,兴奋地朝着城下高喊:“呼延将军,那被绑着的,可是梁山贼首林冲?”
呼延灼在马上抱拳拱手,朗声回应:“幸不辱命!已将此贼擒获!末将也可回京,向太尉复命了!”
听到这话,慕容彦达心花怒放。这可是泼天的功劳啊!看以后朝中那些同僚,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说自己是靠着妹妹的裙带关系上位的!
他正要下令打开城门,迎接功臣入城,身旁的一个心腹幕僚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慕容彦达不解地回头,那幕僚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相公,你看,安插在军中的那些人,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慕容彦达心中一凛,连忙再次探头,仔细地在呼延灼身后的马军阵中来回扫视。这一看,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脸上的喜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试探着问道:“呼延将军,为何你的马军,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啊?”
呼延灼面不改色地答道:“回禀相公,这林冲贼人,狡猾无比,带着我等在青州地界四处兜圈子。步兵早已跟不上,全靠马军追击。连番大战下来,马军折损大半,也是无奈之举。”
慕容彦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然死死攥紧。
投敌了!这呼延灼,定是投敌了!
他在军中,尤其是在马军之中,安插了大量的亲信。他之所以处处针对秦明,就是因为秦明阻碍了他彻底掌控青州兵权,防碍了他上下其手,克扣军饷军资。
只要将秦明排挤走,这青州兵马,便成了他慕容家的私产,每年那海量的军费,还不是任由他予取予求。
可如今,他那些私下投靠的军官,在城下那几百骑兵中,竟然一个都找不到!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城下这支军队,根本就不是青州的兵马!
慕容彦达的目光,转向了秦明,语气冰冷地问道:“秦总管,呼延将军所言,可句句属实?”
秦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善,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抱拳道:“回禀相公,呼延将军所言,句句属实。”
“好!好一个句句属实!”慕容彦达怒极反笑,他猛地一拍城墙上的垛口,厉声咆哮道,“好你个秦明!好你个呼延灼!竟敢勾结梁山贼寇,意图赚我青州城!你二人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却不思报效君恩,反倒助纣为虐,该当何罪!”
他指着呼延灼,声色俱厉:“呼延灼,你乃将门之后,却自甘堕落!我奈何不了你,朝廷自有法度处置你!”
随即,他将矛头指向秦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秦明!你一家老小,可都还在我这城中!你若此时悬崖勒马,反戈一击,我尚可算你将功折罪!若你执迷不悟,我便先拿你家人的项上人头,来祭我青州城头的大旗!”
“来人啊!”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去!把秦明家中所有人口,无论男女老幼,尽数给我押到城头上来!”
“是!”身旁的亲信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城下的秦明,听到这话,目眦欲裂,他指着城墙上的慕容彦达,破口大骂:“慕容彦达!你这狗官!你若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秦明对天发誓,城破之日,定要将你慕容家满门,屠戮殆尽!”
慕容彦达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凭你这区区四百骑兵,也想破我青州坚城?当真是痴心妄想!待各县援军一到,便是尔等死期!”
秦明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回头,望向林冲,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哥哥,可还有法子救我家人?”
林冲轻轻叹了口气。他心中暗道,秦明兄弟,想救你一家,怎就这般难?难不成这是命中注定的?
他不紧不慢地伸手,将绑在身上的绳索一一解开,然后抬起头,看见城楼上慕容彦达身后的一人——正是镇三山黄信。
林冲对黄信此人,颇为了解。这是一个极其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此人武艺平平,但保命的本事,却是一流。
那时征讨方腊,众好汉死伤惨重,唯独他黄信,却能全身而退,也足见其这方面的能力。
想到这里,林冲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让城上城下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不明所以。
林冲止住笑声,朗声道:“慕容知府,你说得不错,凭我这点人马,今日确实破不了你的青州城。”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一闪,“我林冲可以走,也可以随时再来。与我林冲结下死仇的,高太尉算一个,汝南郡王算一个,你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