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步,呼吸有点乱。
寒星察觉不对,转头看我:“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了。”我说,“不是回忆,是当时的现场。”
“哪个现场?”
“我把你变成‘你’的那天。”
她怔住。
“我不是唤醒你。”我看着她,“是我亲手造了你。把‘情’和‘念’从自己身上剜下来,塞进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里,说‘替我活着’。”
她沉默几秒,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锁骨下的位置——那里曾经有契约纹路,现在只剩一道浅痕。
“所以……”她低声说,“我不是你的护法,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什么血契者。”
“你是你自己。”我接道。
“也是你的一部分。”她抬头,眼神亮得惊人,“所以我们才能破管理员权限,能发动双生献祭,能在星盘崩溃时同步共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东西,只是分开了三千年。”
我点头。
她忽然笑了:“那岂不是说,你骂我蠢,等于自扇耳光?”
“闭嘴。”我拽她一把,“再贫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吞回去?”
“吞啊!”她梗着脖子,“反正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呢!三百年前答应带我去南荒吃烤蛟蛇,结果跑去修漏洞;前年说好陪我看花灯节,结果蹲冥河边上跟老怪赌骰子输了个底朝天!”
我翻白眼:“那时候你以为我会陪你干这种事?”
“你会。”她盯着我,“现在就会。”
我懒得争,继续往前走。
终于,我们站在了那具沉睡身影面前。
他闭着眼,面容平静,和我一样高,一样瘦,连左耳上那道旧伤疤都在同一个位置。
寒星松开我的手,退后半步:“该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不需要呼吸——抬手,按向他的心口。
就在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刹那,整个混沌猛然震动。
不是爆炸,也不是坍塌,而是一种……启动的声音。
像是某个沉寂万年的系统,终于收到了正确的开机指令。
金光从接触点炸开,顺着血脉倒灌进我的身体。无数信息涌入脑海:天律初定、规则成型、轮回井开、神官叛逃、玄冥阁建……全都回来了,但不再是碎片,而是完整的链条。
“老子不认命。”
“所以我来了。”
那是寒星的声音。
我们俩的光影开始融合,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像两条河流汇入同一片海,不分彼此。
最后的画面里,我睁开眼。
那具沉睡的身影,睁开了眼。
而寒星站在我身后,手指勾着红绳,笑得像个刚偷了糖的孩子。
“主子,你说咱们以后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