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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田,凤栖原庄园各有十万石粮食”
“”
“与你连络的卢家人呢?在哪里?”
黑脸锦衣卫不断的在纸上记录,在问。
这上面的粮草已然五六十万石粮草了,而最重要的便是从卢家过来的神秘人。
“继续,第六轮!”黑脸汉子看韦涉似乎脑子渐渐转过来了,似乎缓了过来,直接再次下令。
随即,麻布再次蒙在脸上,水开始再次浇
其实这个情报刚刚黄九的线人已经报告了,正在他们的终南草堂,也已经派人过去了,
但是,他需要知道情报的真实性。
“我说”
“在终南山韦氏草堂!”
黑脸汉子听到后,向台子上不远处的将军萧规点了点头。
萧规心中一松,脸色这才变得好看。
并看向面前的韦抗,已然失魂落魄尤如死人一般的韦抗,高声道:
他作为从苦心岛毕业的一期高材生自然是得到校长真传的。
这五六千人,全部受到非人的待遇,要激发出他们心中的愤怒,要把韦氏,钉死!
先诛心,在杀人!
黄昏下,李林甫的紫帷马车碾过韦曲破碎的阀阅,车外传来的哭嚎声已如潮水般汹涌。
他掀开帘子,瞳孔骤然收缩:
第一眼看到的是血。
寒风中,韦家韦家那高大的门楼塌了!
青石砖上蜿蜒的血痕尚未干涸,十几具家将的尸体被草草堆栈在影壁旁,箭矢仍插在喉间。
而更远处,黑压压的人群跪满中庭,象一片被狂风摧折的麦田。
第二眼是火。
韦氏百年门楣的朱漆匾额,正被扔进火堆,烈焰舔舐着“京兆韦”三个鎏金大字,火星迸溅到一名老仆皲裂的脚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攥着一本书,对着高台嘶喊:
“韦老三逼我喝过马尿啊!”
第三眼是最中间的台上。
只见萧规踩着半截断裂的梁柱立于台上,正高声大喝:
“全都不准跪,全都给我起来!”
“这天下值得你们跪的,只有祖宗父母,只有真正的圣人!”
“我萧规就是安西一老兵!祖籍也是关中,是关中父老的子弟兵!”
“我是奉了圣人之命,奉了左相之命前来解救你们!”
“今天我萧规来韦府,只做三件事!”
“公平,公平还他妈的是公平!”
然后,李林甫又看到跪地披头散发的韦缪。
他肿胀的脸早已经看不出原来贵公子的模样,唯有玉簪子在发间晃荡,象一条垂死的鱼,空洞的看着远方。
一个汉子正揪着他的头发,逼着他向台下奴仆“说谢谢”,每说一次,便有一把糠秕砸在他脸上。
自己的同僚韦抗,现任户部天官,正被铁链锁着跪在帐册堆里在他前面,似乎是已经疯了的韦涉。
他一边发疯,一边在痉孪,嘴里还在疯狂大笑:
“知不知道,整整八十万石粮草,老夫整整囤了八十万石粮草,老子要买下整个关中”
“该我了!”
一个满背鞭痕的少年冲上台,他撕开衣襟露出溃烂的鞭伤:“我是这个畜生的书童,以前的我叫韦播,现在我叫田播!”
“就是这畜生,”冷风中脱下衣服的他,从下面拉上来几个人!
然后,他大声举着织娘被银针扎穿手掌,让厨娘展示烫伤的乳房,让阉童脱下裤子露出溃烂的伤口……
黑压压的人顿时沸腾了,哭喊声震的震得按刀的裴显倒退了整整三步。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这个畜生!”
“李……李司丞?”杜暹的声音在发抖,咽着唾沫
而李林甫根本顾不得杜暹的话语,眼前一黑,腿一软,直接跌下马车。
爬起来的他,脑海中瞬间浮起恩相,也就是李牧对他说的话:
你做事要把握其中的火候,要是引得关中不稳,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至于什么军令状就算了,本相对认真做事的人还没那么苛责
火候
这特么要捅破天了
在他的眼中,
在夕阳西下,整个韦府似乎燃烧了起来
而这把火是人心之火,
点着了在场所有人的
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