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想想。”高林带着微笑说道。
“想可以,但别想太久,你要办的手续可不少”丁慧琳也站起来,隔着桌子伸出手。
“老张是个犟脾气,从不说谁的好话,但他跟我念叨你不下十次。
如果你觉得挂靠麻烦,我们饭店随时欢迎你入职,编制的事我来想办法。”
高林微笑着同她握手。她的手很凉,指尖却带着常年握笔生出的茧。
下楼后高林来到后厨,同张庆国告别,对方忙活着问:“谈得怎么样了?”
高林只说:“还行,等生存证明办下来就好办了。”
拒绝了对方留饭的邀请,他骑车离开。
他先去了房管所,办事员嗑着瓜子:“先找大队开生存证明,再来办场地登记。”
又跑税务所,戴袖章的老同志翻着帐本头也不抬:“挂靠单位公章先盖好,再来核税目。”
高林推着自行车盯着街边墙上“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觉得那些红漆大字都在冲他苦笑。
这证件就象横在眼前的一道坎,得一步步蹚过去才行。
而这生存证明就是跨出去的第一步,没有它所有的事都办不成。
路过鱼市口时,高林瞧见大黑几人还在槐树下打转。
有人突然扯着嗓子喊:“要下雨啦!”
话音未落,天色忽然沉得象打翻的墨水瓶,摊贩们哗啦哗啦收帆布棚的声音此起彼伏。
高林看见早上那几个蹲墙根的男人也在往巷子里钻,其中一人回头时,目光和他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