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战后登州军会在昌邑、平度州一带驻兵,护卫军会留下部分兵力在胶州。”
刘应节听得分明,脱口而出道:“潍县距离青州太近,所以—
“要么迁居平度州,要么迁居胶州。”凌云翼劝道:“明岁战事必再起,即使韃靶只是打草谷—“
在这个时代,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背並离乡,刘应节一时间难以决断。
陈锐懒得再说什么,反正话已经说了,总不能逼著他们迁居。
陈锐与楼楠、叶邦荣、徐渭等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安排,倒是任万里与刘应节低声说著什么。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任方里是嘉靖十四年进士,资歷必刘应节要深得多,“我已经决议,举族迁居胶州。”
顿了顿,任万里补充道:“母亲、二弟三弟皆死於韃靶之手,护卫军有意迁居大量民眾去胶州。”
“图南兄的意思是?”刘应节有些发证,任万里是掖县人,距离登州很近实在没有必要迁居去胶州。
“韃靶攻山东,朝中不发一兵一卒,你觉得呢?”任万里惨笑道:“唯有护卫军来援,难道你我不寄希望於陈千户,却要依旧盼著朝廷吗?”
刘应节默然,片刻后低声问道:“此何许人?”
“非寻常名將之流。”任万里赞道:“你应该听说过他,鱼台一战便是他力挽狂澜,后於舟山组建护卫军,曾出兵杭州剿灭倭寇,秋毫无犯,甚至斩杀一名害民把总。”
“你可是觉得粮草不会归还?”
“不会的,即使不归还粮草,也必然付清银钱。”
“颇有大志。”刘应节回首远远看了眼蹲在那儿盯著地图的陈锐,“戚继光乃山东副总兵,也如此俯首帖耳。”
顿了顿,刘应节咬了咬牙,“好,迁居胶州!”
任方里鬆了口气,他早在汶水县外就下定决心投入护卫军,如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迁居民眾,充实胶州。
而在迁居民眾这件事上,地方上的大户人家,以及名望颇高的名士能起到相当强的带动作用。
刘应节若是选择迁居胶州,至少刘家庄数百户人家大都会跟隨。
而这些经歷了乱兵肆虐的百姓,会成为护卫军最坚实的基石,也能成为护卫军的主要兵源。
要建“北府兵”,自然就要从他们中挑选敢战者。
一个多时辰后,带著乾粮、清水的护卫军与数百骑兵再次启程,一路向西而去。
凌云翼留下了几人协助刘应节、任方里,自己返回了昌邑,只有山东巡按御史王德坚持隨军西进。
潍县距离昌乐县並不算远,两个县城被白狼水、丹河包裹其中,地势平坦,
无有山丘遮挡。
陈锐遣二团为先锋,楼楠將手下三个营以品字形排列。
陈子鑾率直属营为中军,叶邦荣率三团为后军,戚继光、王长率骑兵在两侧游走。
不停有骑著马的斥候来回穿梭,將探查的情报送至中军。
徐渭骑在马上环顾四周,笑著说:“算是练出来了。
1,
陈锐没声,而另一侧的周君佑连连点头,有斥候查探军情,很难被偷袭。
一旦有敌军从任何防线来袭,两团一营都能迅速摆出阵势。
在这种突然变阵的时候,各个营並不需要完全听从团正的命令,而是自行决定。
如果此时有敌军从南边来袭,直属营不动充为中军,二团、三团布置在南侧的两个营会主动出列,向中路集合为先锋。
北侧的两个营会集中匯合为后军,留在两头的两个营为侧翼。
在经歷了汶水县、胶水两战之后,护卫军褪去因为大量新兵入军导致的稚嫩,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极为扎眼,士气高昂,又信心十足。
“阎丁来了。”老哈有些意外。
阎丁是旅部斥候队的副队正,率斥候隨一团进军,已经遣派数批斥候回报军情,如今却有亲自赶来。
阎丁远远呼和了几声,驱马径直从一团的两个营中间穿过,直抵中军。
“韃来了?”周君佑抢先问道。
阎丁点点头,隨即解释道:“查问过了,是降敌的汉军,一个游击带著千余步卒渡过丹河。”
老哈皱著眉头提醒道:“韃最喜欢绕袭。”
也赶过来的戚继光也很警惕,半个月前他与李淶隔白狼水对峙,而韃靶轻骑绕过白狼山,突然出现在登州军的南侧,要不是他拼死抵抗,只怕要全军溃败。
“斥候都已经洒出去了,尚未发现有骑兵踪跡。”阎丁解释了几句,隨后说:“还有一事—”
说到这儿阎丁住了嘴,警了眼王德。
“说。”陈锐不耐烦的喝道。
“守备卓青及其魔下的確未有害民之举,甚至乱兵肆虐昌乐县城时候,卓青亲手斩杀数人。”阎丁苦笑道:“团正、团副许其不死,后胶州知州閔柏悬樑自尽。”
徐渭脱口而出,声音略有些尖锐,“死了吗?”
“没死没死。”阎丁赶忙说:“被救下来了。”
陈锐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罗素头颅尚未落地,他就要悬樑自尽?”
“咳咳。”王德面色阴沉,“罗素乃青州参將,劫掠平民,又有投敌之嫌,
但也当尽敘其罪,明正典刑。”
徐渭笑了声,“行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