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滚威力越大的巨石,而此次朱、胡守仁身后只有二三十人。
灵巧的退到两侧让开石头,朱环抬起头眺望,看见一彪士卒正横向扫荡,將堆集石头处的敌军驱散。
朱环等人加快了速度,片刻之后,胡守仁率先杀入营门,看著正在廝杀的双方,一时间有些迟疑。
“这是———”赶上来的朱珏也愣住了,不像是內乱啊,看服装应该是官军,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朱环虽然是个廝杀汉,但毕竟身为一营之长,没有衝动的杀入战团,而是守住了营门了,让后续的金福率九营来援。
两刻钟后,斯杀结束了,半个时辰后,叶邦荣也赶到了。
“徐州军?”
“护卫军?”倪泰笑著喊道:“有没有当年鱼台一战的老人?”
听了这话,三团警卫连的连长庄强走了过来,打量了倪泰几眼,才笑著对叶邦荣点头道:“徐州参將,如今是江北参將倪泰。”
“噢噢。”叶邦荣笑道:“听大哥和君仁提起过。”
“陈千户和君佑、君仁不在这儿?”倪泰將带著血的腰刀丟给亲卫,同样也在细细打量著叶邦荣。
“大哥他们率骑兵追击残敌,往临淄方向去了。”叶邦荣笑道:“前日在益都县以北四十里处,四千护卫军並近千登州骑兵,战数个时辰,万余韃大军溃败,主將诺延达喇率数百骑遁逃。”
倪泰嘴角抽搐了下,用力揉了揉眉心,“叶兄弟仔细说说。”
当叶邦荣將护卫军北上之后的几战大致说完之后,倪泰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虽然之前已经猜测护卫军有所作为,但也没想到那位年轻的千户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继鱼台之后,又一次力挽狂澜。”倪泰喷喷道:“朝中——朝中只怕难办了。”
叶邦荣与金福对视了眼,都知道倪泰这话里的意思,护卫军是自行北上的,
不过护卫军也不在乎这些。
叶邦荣转而问道:“南边怎么样?”
“数千兵力停驻在沂州,与白莲军对峙。”倪泰解释道:“海州那边还算不错,状元军守住了羽山,使乱民不能过沐水,不过如今转向了东北方向,从赣榆去了青州南部。”
叶邦荣在心里盘算了下,这倒不是坏事,乱民、乱兵离开海州,对护卫军来说,能节省相当的时间。
金福突然开口问道:“听闻倭寇在海州闹得不小?
“是啊,听吴公说过几次。”倪泰笑道:“聚集在郁州岛,以林剪为首,下面好些头目,对了,陈思盼也在海州。”
顿了顿,倪泰补充道:“陈思盼长子陈帆,就是杭州一战被你们生擒的那个,居然逃去海州了。”
叶邦荣呆了下,这样都能逃走?
金福也是眼神闪烁不定,心想待得山东战事了结之后,首要就是对付这些倭寇,就算不能斩尽杀绝,也必须全数驱逐。
一方面能保证东南与胶州湾之间的海路无阻,另一方面也能顺理成章的在海州扎下根。
“先回县城吧。”叶邦荣起身道:“你总不至於再回沂州。”
倪泰应了声,问道:“陈千户率骑兵追击,可回程了?”
“还没接到消息。”叶邦荣皱著眉头,都已经两天了,大哥这是要一路杀去济南啊。
事实上,此刻的陈锐已经进了济南府了。
九月十八日清晨,陈锐遣戚继光绕行在淄水南部的石桥附近设伏,自率五百骑兵追击。
这场追击战在诺延达喇看来是天罡倒悬,已经换了战马的陈锐反过来开始放风箏了,昨晚被袭击了四五次的韃靶骑兵疲惫不堪,跨下战马更是脚力大减,完全追不上。
诺延达喇一路逃窜,结果在石桥附近被戚继光所率的两百骑兵偷袭。
前后夹击之下,韃靶再次溃败。
不过陈锐没有赶尽杀绝,或者说是刻意的留出一条生路,让诺延达喇率残留的百余骑通过石桥,再行追击。
追击总是比面对面的乱战嘶杀的性价比高得多。
一路的追杀,杀得痛快淋漓,只恨自己没四只手不能多掌一件军械。
一路的被追杀,被杀的丧魂落魄,只恨自己没长一双翅膀扑味扑味飞走。
诺延达喇身边的百余骑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有的是被击杀,有的是战马失蹄摔死,也有的被杀的太惨乾脆与诺延达喇分道扬。
当日黄昏时分,追击在淄川县城外终止。
靶在淄川县还是留了些兵力的,毕竟这儿是整个山东的核心,不管是资源、人口都是山东一省之最。
不过也没用,昨日一战之前,诺延达喇已经將骑兵都抽调走了,留下的都是汉军步卒。
陈锐收拢兵力,聚集五六百骑,在淄川县城不远处,轻而易举的將对方击溃。
这一次都不用冲阵,护卫军中很少有人用弓箭,但登州骑兵个个都是携带弓箭的。
骑兵如同草原部落的胡骑一般在数百步卒左右来回纵横,时不时的放箭射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汉军就溃散了。
戚继光忍不住在心里想,这样的步卒才是正常的,如护卫军那样的步卒反而是不正常的。
不过诺延达喇幸运的弄到了十几匹战马,拋弃了四散的步卒,带著残留的十几骑狼狐的向北逃去。
“大哥,继续追吗?”司马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