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
赤色的火海在天际在线无声地燃烧,将整片天空映成一片绝望的橘红。
龙炎正欲将神识铺开,搜寻这片焦土上是否还有漏网之蚁,一道饱含悲怆与绝望的女声,穿透了火焰燃烧的低啸,尖锐地刺破了这片死寂。
“请……请住手吧!”
龙炎缓缓侧过头,暗金色的竖瞳淡漠地望向声音来源。
残破的鸟居下,几道身影跟跄着冲出火焰的帷幕。
为首者,正是和之国第一花魁,光月御田之女——光月日和,她此刻华服破损,容颜苍白,往日优雅从容的姿态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悲痛与难以置信。
她的身后,跟着誓死效忠光月家的赤鞘九侠残党——
锦卫门、雷藏、传次郎(狂死郎),几人亦是浑身浴血,兵刃残缺,但依旧强撑着身体,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龙炎,那眼神中混杂着刻骨的仇恨、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螳臂当车般的决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光月日和看着四周已成炼狱的故国,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颤斗,泪水混合着灰烬滑落,“这个国家……和之国的百姓……他们遭受的苦难难道还不够多吗?!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你如此……如此残酷的审判?!”
她的质问,在这片燃烧的废墟上回荡,显得如此微弱而徒劳。
龙炎的目光在光月日和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赤色的短发在热风中微微拂动,他仿佛在回忆什么,随即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平淡口吻说道:
“啊,是你啊,小紫。本名是……光月日和,对吧?” 他轻轻歪了歪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苦难?呵……对于错误的存在而言,苦难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归宿吗?”
他抬脚,朝着几人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咚!”
脚步落下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锦卫门几人的心脏上!
他们瞬间肌肉绷紧,冷汗浸透了残破的衣衫,手中残刃本能地指向龙炎,如临大敌,尽管他们深知这不过是徒劳。
龙炎继续前行,步伐平稳,暗金色的瞳孔如同万古寒冰,倒映着眼前这群残兵败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宣判真理般的、不容置疑的冷漠:
“你们传承着扭曲而罪恶的文化根基,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修正的……错误。”
“荒谬!” 龙炎的话彻底点燃了光月日和最后的尊严与怒火,她挺直了颤斗的脊梁,嘶声反驳,“没有人!没有任何一种文化!生来就是错误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
“价值?” 龙炎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篾的弧度,那是一种俯视蝼蚁般的、居高临下的嘲弄,“谁定的价值?你吗?”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如同北极吹来的寒风,瞬间冻结了空气:
“我说你们有罪,你们就是有罪。”
“我说错误需要被清除,它就必须被清除。”
“听明白了吗?”
他顿了顿,暗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近乎残忍的玩味,一字一句地,如同冰锥刺入对方的心脏:
“或者说,更简单的理由是——”
“我,看你们不爽。”
“这个理由,够不够?”
“象你们这种骨子里透着卑劣的渣滓,屠杀千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