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为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栖霞与归鹤解救被海神教抓捕的孩童;
创立“月影卫”,二人更练习“霞光鹤影”合璧剑法,带着队伍继续北归。
今儿个咱们就讲,一行人踏入东越国之江郡,在临海的天台镇遭遇海神教埋伏;
一场暗藏杀机的饭局,竟演变成酣畅淋漓的反杀之战。
踏入东越国之江郡地界,栖霞、归鹤领着二十五个月影卫稚子,还有百名暗中随行的鹤影卫,于暮色初临时抵达了临海的天台镇。
这镇子倚山面海,风水极好,沿街饭馆几乎都挂着“观海”“听潮”
海风一吹,鱼腥气混着饭菜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倒有几分独特的渔家风情。
栖霞与归鹤选了镇口最大的“望海楼”歇脚——毕竟带着一群孩子,热闹些的地方更显安全;
百名鹤影卫则如水滴入湖般悄然散开,有的混入周边茶馆、酒肆,有的隐进巷弄阴影;
不动声色地布下了一道警戒网,将望海楼团团护在中间。
刚在临窗的大桌落座,店小二便端着黄铜茶壶快步上前,动作麻利地给众人斟满茶水,脸上堆着程式化却也算热情的笑:
“客官,要点些什么?咱店里的清蒸石斑、椒盐皮皮虾都是招牌,今儿个出海的鲜货刚卸船,还带着海腥味呢!”
“便把你们的招牌菜每样上一份。”
栖霞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面前的茶杯——
水面上竟浮着一层极淡的油花,氤氲的热气里还藏着若有若无的异香。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蒙汗药的气息,只是药性温和,不含致命毒性,显然是想先把人迷晕再动手。
她抬眼瞬间,恰好与归鹤的目光撞个正着,二人眼底皆闪过一丝了然。
归鹤眼底已凝起几分冷意,微微颔首以示自己也察觉了异样;
两人仅凭一个眼神,便完成了无声的默契交流,无需多言。
待店小二转身离去,栖霞与归鹤假装端起茶杯饮下;
实则趁着衣袖遮掩,将茶水尽数泼进了桌下预先备好的布巾里,动作隐蔽得毫无破绽。
可这边刚藏好手脚,眼角余光却瞥见身旁的稚子们已捧着茶杯,“咕咚咕咚”
孩子们年纪小,哪里察觉得到茶水异样。
栖霞心头猛地一紧,想出声阻拦却已来不及;
只能暗暗攥紧了袖中的银雪剑,指节泛白,余光不自觉地飘向归鹤,盼着他能想出应对之策。
“店家,”
就在这时,归鹤忽然起身,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随口提了个要求,
“我素来嗜辣,能否单独给份辣椒粉?想拌在菜里提提味。”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着栖霞的神色,见她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了些,才暗自松了口气——
他这是借要辣椒粉的由头,去后厨探查情况。
后厨方向果然传来一阵短暂的慌乱响动,像是有人在慌忙遮掩什么。
片刻后,店小二才端着个油纸包匆匆跑出,眼神闪躲不定,说话都有些结巴:
“客官,您、您要的辣椒粉,刚磨好的,还热着呢。”
归鹤接过纸包返回座位,俯身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后厨不对劲,灶膛是凉的,根本没动火做饭,柴房后头还藏着几个精壮汉子,手里像是握着家伙;
窗外也有黑影晃动,怕是早布好了局。”
说话间,他指尖在桌下轻轻叩击,以特定的节奏发出信号——
这是他与鹤影卫事先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敌人数量不多,可应付,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指背不经意间蹭过栖霞的手背,带着一丝暖意,似在无声传递安抚:有我在,莫慌。
栖霞指尖微颤,悄悄朝他递去一个“明白”的眼神,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果然,一刻钟过去了,点的菜连影子都没见着,后厨静得反常。
席间的稚子们已纷纷歪倒在桌边,小脸泛白,呼吸却均匀平稳,显然是蒙汗药起了作用,昏睡了过去。
栖霞与归鹤对视一眼,随即身子一软,双双“趴”在桌上,假装也被迷晕,只留眼角余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等待最佳反击时机。
“哐当——!”
突然,后厨那扇老旧的木门像是被巨锤砸中,门闩崩断的脆响瞬间刺破了饭馆的寂静;
门板带着木屑轰然撞在墙上,又弹回半寸,发出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哗啦”几声脆响接连响起,临街的几扇窗户被人从外面接连撞碎,玻璃碴子散落一地。
七八条黑影裹着晚风与尘土翻窗而入,落地时脚步轻得像猫,腰间的弯刀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声,透着十足的杀气。
几乎是同一时刻,前门被人从外面死死合上,门闩落下的“咔嗒”耳,瞬间切断了唯一的退路——
对方显然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眨眼的功夫,四五十个汉子已如潮水般涌满了饭馆前厅。
他们清一色穿着油污的短打,裸露的胳膊上刺着歪歪扭扭的图案,正是海神教的纹身,一眼便能认出身份。
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