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同伟拍着宁心远的肩膀说:“老弟,你就别客气了,我们是校友,我是你的学长,以兄弟相称是没问题的。”
宁心远觉得自己实在是难为情了,与堂堂的公安厅厅长称兄道弟,传出去,别人会有议论吧?
他一个副处级干部,凭什么能与公安厅长称兄道弟?
说出去谁会相信?
相信的,一定会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就敢接受与梁同伟称兄道弟这事?
“梁厅长,我可以叫您一声学长,您叫我一声学弟,但以兄弟相称就免了吧?”
宁心远还是保持谦让。
梁同伟大笑起来道:“学长学弟,不就是兄弟相称吗?不过既然你觉得叫学弟学长好,以后我们就这么称呼,你叫我学长,我叫你学弟。”
梁同伟同意了宁心远的意见,宁心远一下没招了,仔细一想,这样称呼也不太合适,可是已经答应梁同伟了,不好再反悔。
梁学长非常热情地请宁学弟吃饭,茅台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宁心远很是怀疑梁同伟这样做的用意,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在王书记说说好话,让王书记支持梁同伟当副省长吗?
如果是这个目的,以前梁同伟咋不这样做?
是高育才在梁同伟面前说什么了?
或许会说什么,但也不至于对他如此客气吧?
梁同伟这人一向是善于府低做小的,这个他知道,但是与他称兄道弟这事,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宁心远想不通这里面的事,只能与梁同伟逢场作戏。
等到吃完饭的时候,宁心远与梁同伟下楼,正好碰到了聂宏兵。
聂宏兵现在被调到了省公安厅刑警总队下面的反黑队,他过来接梁同伟来了。
见到宁心远后,聂宏兵连忙上前笑着打招呼。
聂宏兵对他的态度也是非常的恭谨,绝对比原来恭谨,腰弯的快有九十度了,脸上的笑容仿佛能放的下整个太平洋。
宁心远觉得聂宏兵做的也有些过了,大家都是副处级干部,是平级,而聂宏兵调到了省公安厅,衙门大,对他不该这么府低的。
“宏兵,心远以后就是我的兄弟,他要是有啥事,你就听他的。”
聂宏兵连连说没问题。
梁同伟刚说完不与他称兄道弟,这转头就在聂宏兵面前说他是他的兄弟,虽然他知道聂宏兵与梁同伟关系好,但是也不能在聂宏兵面前这样讲吧?
宁心远无奈。
聂宏兵开车把宁心远和梁同伟二人接上车,把宁心远送到省城的住处。
离开后,梁同伟坐在车子里对聂宏兵说:“不要再监控他了,省得时间长被人发现,他的关系背景,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其他人谁都不要说。”
聂宏兵连连答应下来。
梁同伟闭着眼睛在车子里想着事情。
高育才让他监控宁心远的手机,没监控出其它重要的事来,谁能想到,就在前两天,聂宏兵监控到宁心远与欧鹿的一段对话,这才知道宁心远是省长的女婿。
聂宏兵连忙向梁同伟作了报告,梁同伟仔细听了一遍,长呼了一口气。
“隐藏背景啊。”
梁同伟道了一句。
“梁厅,他为什么隐藏?”
梁同伟道:“不想树大招风,不想被人拿来作靶子,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如果我有这样的背景,我也不会跟人讲的。”
“以后怎么办?”
“既然他隐藏了,我们就装作不知道,但是得考虑怎么与他相处,你之前幸亏没太得罪他,如果得罪狠了,我是保不住你的!”
聂宏兵听了,脑门上直冒汗,真的是有眼无珠啊。
梁同伟知道这事后,立马改变了对宁心远的态度,想拼命拉近与宁心远的关系,以至于要与宁心远以兄弟相称。
同时意识到再继续监控宁心远有着很大的风险,就不要再搞这事了。
别看他是厅长,如果监控他人这事被人知道了,在政治上他就会被判了死刑,聂宏兵虽然是他的亲信,但聂宏兵万一有一天与他翻脸了,检举他,怎么办?
虽然官场上存在着一定的团团伙伙,但这种团团伙伙在强大的组织面前非常的脆弱,只要事情暴露,什么团团伙伙也会玩完。
所以小心一些为好。
宁心远去见了王书记,说了梁同伟的事,向王书记建议,对于梁同伟的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如果梁同伟自己有本事往上走,让他自己往上走。
王书记问为什么?
宁心远说:“他很复杂,远离他为好。”
王书记点点头。
这就到了2010年的11月份,省里的班子突然作出了调整。
省委梁书记提前半年多离开了一线岗位,去了京城退居二线,李省长接省委书记。
如此一来,省长之位就空了出来。
面对这一局面,高育才躁动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有没有机会?
到底要不要冲一冲?
他和梁同伟商量一下这个事,结果,梁同伟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老师,您最好不要去争这个事了,争不过的。”
这话说的高育才有些不满意,难道说他的得意门生反水了?
见高育才不高兴,梁同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