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之壁垒”守卫战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和湿木燃烧后特有的呛人气息。
救治伤员、修复防御工事、清点战损……基地内一片忙碌,压抑的悲伤与劫后馀生的庆幸交织在每个人脸上。
指挥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志村健介指挥官脸色铁青,听着下属的汇报。
“……确认阵亡十七人,重伤十五人,轻伤无数。东侧、西侧防御工事损毁严重,尤其是西侧被炸开的缺口,需要至少两天才能初步修复。物资仓库虽有惊无险,但部分储备的起爆符和忍具因靠近战斗区域受潮或损毁……”
“敌人的情况呢?”志村打断道,声音沙哑。
“根据日向日差的白眼观察和战场痕迹判断,雾隐撤退时留下了至少二十具尸体,伤者数量不详。但……他们撤退得很有序,主力尚存。而且,根据旗木队长的报告和尸体上的标识和战斗风格分析,这次突袭的主力,很可能是隶属于‘忍刀七人众’的长刀缝针栗霰串丸部队。”
“栗霰串丸……”志村健介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更加阴沉。
这是一个在雾隐村内部也以残忍和高效着称的精英上忍,擅长水遁与各种阴险的暗杀技巧。
据说其使用的钢丝术能在无声无息间将人肢解,是名副其实的“人形绞肉机”。
“他竟然亲自带队……看来雾隐对拔除我们这颗钉子,是志在必得。”
一直沉默立于一旁的旗木朔茂突然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寒意:“他们不会放弃。这次失败只会让他们更谨慎,下一次攻击会更致命。被动防守,不是办法。”
志村健介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主动出击,有限度的追袭。”朔茂的目光落在地图上雾隐撤退的方向。
“他们刚经历败仗,士气受挫,伤员需要安置。趁其立足未稳,进行骚扰、打击,进一步削弱其实力,最好能逼其暂时退出这片局域,为我们修复防御争取时间。同时,尝试获取更多关于栗霰串丸部队的情报。”
这是一个大胆而危险的提议。深入敌控区,追击一支由精英上忍率领的败军,无异于虎口拔牙。
志村健介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桌子:“好!就按你说的办!朔茂,追袭任务由你全权负责。基地内的人员,随你挑选!”
“不需要太多人。”朔茂摇头,“目标小,机动性强。我的小队,再加之……犬冢鄂的追踪小队。”
犬冢鄂是一位来自木叶追踪和奇袭最有名的忍族-犬冢一族的新锐的中忍,以其忍犬褐丸的敏锐嗅觉和自身的追踪技巧在基地内闻名。
虽然在正面战力上并不出彩,但是论起追踪技巧,基地内无出其右。
命令很快下达。当真治、日差、美和子得知要进行追袭任务时,反应各不相同。
美和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刚从救治伤员的忙碌中抽身:“追上去打?好啊!正好给刚才牺牲的同伴们报仇!”她眼中燃着斗志。
日差依旧沉默,只是默默检查着自己的忍具包,白色的眸子扫过地图上预计的追击路线,似乎在提前规划视野范围。
真治则感到心脏微微加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混合着紧张和期待的悸动。
与栗霰串丸那样的强者正面交锋过的压力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想要验证自身成长、想要在更危险环境中磨砺自己的渴望。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忍刀,父亲关于“刀意”的教悔和战场上生死一线的感悟,在脑海中回荡。
在集结地点,他们见到了犬冢鄂和他的忍犬褐丸。
犬冢鄂是个皮肤黝黑、面容精悍的汉子(其实年纪不大,只是长得老)。
话不多,眼神如同他的伙伴一样锐利。褐丸是一头体型硕大的灰黑色忍犬,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显得十分兴奋。
“朔茂大人。”犬冢鄂向朔茂行礼,随后目光扫过旗木小队的三人,在真治的写轮眼上略微停留,“基地外围已经清理出敌人撤退的痕迹,血腥味很新鲜,他们走不远。”
“出发。”朔茂没有多馀的话。
六人一犬(褐丸这种犬冢一族的忍犬,向来都算一个战力)组成的追袭小队,如同利箭般射出了“森之壁垒”。
沿着雾隐撤退时留下的凌乱足迹、滴落的血迹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属于雾隐忍者的特殊查克拉残留,迅速没入边境茂密的森林之中。
森林内的光线因为浓密的树冠而显得有些昏暗,地面的腐殖层厚实松软,很好地掩盖了足迹。
但对于拥有白眼的日差和嗅觉超群的犬冢鄂与褐丸来说,追踪并非难事。
日差行进在队伍侧前方,白眼始终保持开启状态,青筋在眼角微微跳动。“前方五百米,有查克拉残留陷阱,很微弱,是延迟触发型,绕过。”
“左侧有断枝,人为痕迹,大约一小时前。”
“空气中有淡淡的‘水化术’消散后的查克拉粒子,他们有人受伤,使用了水化术赶路或规避。”
他的情报简洁而精准,为小队规避了数次潜在的埋伏。
犬冢鄂和褐丸则负责地面痕迹的确认和气味追踪。褐丸的鼻子不断耸动,引导着方向。
“没错,是这个方向,血腥味混合着海腥味,是雾隐那群杂碎没错。”犬冢鄂低声道。
真治紧随在朔茂身后,写轮眼同样处于开启状态,不仅观察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