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仵作要都有这手艺,怕是要被各军营抢破头。
"
沈知宴摇头失笑,不再多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篝火旁——沈知楠正凑在萧珩身边,两人为如何处理兔肉小声议论着,橘红的火光映着她眉眼弯弯的笑靥。
柏斩云抱臂站在一旁,琥珀色的眸子在沈知宴侧脸停留。他凝视妹妹时那种无奈又宠溺的神情,让她忽然想起楚明序——当年太子追求楚明澜时,那位楚家嫡长子也是这般,明明满心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噗嗤——
"她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沈知宴闻声回头,正对上柏斩云尚未收敛的笑意。月光下,她的眼角眉梢都漾着促狭,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和楚明序应该很合得来。
"
"楚明序?
"沈知宴微怔,随即恍然。他余光扫过正在给妻子递水的萧景,唇角不自觉扬起,
"看来太子殿下当年,也没少在楚将军手里吃亏?
"
"何止是吃亏!
"她压低声音,
"有次殿下偷翻楚家墙头,被明序哥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
沈知宴闻言轻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锡盒递过去:
"北境干燥,柏姑娘试试这个。
"
柏斩云狐疑地接过,打开发现是盒香膏:
"这是
"
"给家妹调的润手膏。
"沈知宴指了指她虎口处的裂痕,
"比军中的油脂细腻些。
"
柏斩云怔了怔,下意识摩挲了下自已粗糙的掌心。这些年征战沙场,早习惯了皲裂流血,倒不想还有人会注意这种细节。
"谢了。
"她大大方方挖了一块抹上,清雅的梅香顿时散开,
"没想到沈大人这般细心。
"
"刑部办案,观察入微是本职。
"沈知宴轻描淡写地带过,目光却又飘向篝火方向——萧珩正握着沈知楠的手教她切肉,那姿势怎么看都像故意为之。
柏斩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
"啧
"了一声:
"要不要去打断?
"
沈知宴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不必。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柏斩云:“柏姑娘这几日和家妹关系相处甚欢。”
柏斩云抱臂而立,她眉梢一挑,直截了当:
"想让我做什么?
"
"也无甚要紧事。
"沈知宴从袖中取出一方雪帕,状似随意地擦拭指尖,
"只望路途中,柏姑娘能多与家妹同乘一车。
"
柏斩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篝火旁,萧珩正借着教切肉的由头,几乎将沈知楠整个人圈在怀中。她嘴角一咧,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
"好说。
"
手中香膏盒被她高高抛起,又在半空稳稳接住。月光下,锡盒表面的纹路折射出细碎银光:
"毕竟收了沈大人这份'贿赂'。
"她故意晃了晃盒子,里头的膏体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沈知宴唇角微扬,从怀中又取出个青瓷小瓶:
"临州的雪参丸,行军时含一粒可御寒。
"他指尖在瓶身轻轻一弹,
"若柏姑娘不嫌弃
"
"成交!
"柏斩云一把抓过瓷瓶,爽快地塞进腰带,
"明日开始,保管让你家妹子没空搭理那位王爷。
"她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
两人相视一笑,篝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草地上,竟显出几分诡异的和谐。不远处,萧珩不着痕迹的回头扫了二人一眼。
"怎么了?
"沈知楠侧头看他。
萧珩回过头,继续带着她切着兔肉:
"无事。
"
自那夜篝火旁的密谈后,这支队伍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每日清晨启程时,柏斩云总会抢先一步挽住沈知楠的手臂:
"知楠,今日与我同乘可好?我教你认舆图。
"不等沈知楠回答,她就已经利落地将人扶上马车,还不忘回头冲沈知宴眨眨眼。沈知宴则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地看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更可气的是,每当扎营休息,沈知宴就会适时出现:
"楠儿,大哥新得了话本子,你要不要看看?
"或是
"北境方言有趣得紧,咱们去找柏姑娘学几句?
"沈知楠总会被这些话题吸引,全然没注意到自家夫君越来越黑的脸色。
楚明澜和萧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某日午后,趁着萧珩去探路的空档,楚明澜凑到沈知宴身边,竖起大拇指:
"沈大人,你这招太绝了!
"
萧景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