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沈知宴正与柏敛舟闲谈军中琐事,忽觉余光处人影一晃。他下意识转头,顿时怔住——
柏斩云一袭水红色罗裙踏入厅中,云鬓轻挽,步摇微颤。往日高束的马尾散作如瀑青丝,腰间双剑换成了绣着海棠的丝绦。眉如远山含黛,唇似三月桃夭,少了几分沙场凌厉,多了一丝女儿娇俏。
沈知宴一时忘了言语。
柏斩云被他直白的目光盯得耳尖发烫,面上却强装镇定,先向几位长辈行了礼,而后大步走到沈知宴身旁,一屁股坐下。
可那道视线依旧灼灼落在她身上。
"看什么看!
"她忍不住瞪他。
沈知宴唇角微扬,嗓音温润:
"阿云今日,很好看。
"
直白的夸赞像一把火,
"轰
"地烧透了柏斩云的耳根。
一旁围观的几个少年顿时炸开了锅。
"五弟!
"年长的少年捅了捅柏斩域,
"大姐这是害羞了?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
另一个少年猛点头:
"对对对!我还是头一回见大姐这副模样,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
最年幼的那个托着下巴,撞了撞柏斩域的肩膀:
"四哥,快说说,大姐平日里和沈公子是怎么相处的?是不是也这么
"他做了个扭捏的手势。
柏斩域还没开口,柏斩云已经
"啪
"地一掌拍在茶几上:
"柏斩风!你的枪法要是能有你的嘴皮子一半利索,早当上先锋了!
"
名叫柏斩风的少年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
"看吧,对我们就这么凶
"
沈知宴低笑一声,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推到柏斩云面前:
"昨日回来路过珍宝阁,觉得此物很衬你。
"
柏斩云狐疑地打开盒子,顿时愣住——
盒中静静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成展翅雄鹰,鹰目却是两颗殷红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既不失女儿家的精致,又带着武将的飒爽。
"你
"她指尖微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咳咳!
"柏敛舟突然重重咳嗽两声,
"要送定情信物也等过了明路再说!
"说着瞪了几个看热闹的儿子一眼,
"还不去练武场?等着吃板子吗?
"
少年们一哄而散。柏斩云握着玉簪,在父亲促狭的目光中,整张脸都红透了。
沈知楠无力地趴在床榻上,青丝散乱,肩头还留着几道暧昧的红痕。她眯着眼,像只餍足的猫儿,任由身侧的男人一勺一勺喂来温热的红枣羹。
"慢些喝。
"萧珩嗓音低哑,指尖拂去她唇边沾到的汤渍。
沈知楠瞪他一眼,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下次再信你的鬼话,我就、我就和你姓
"
萧珩低笑,不仅不躲,反倒凑得更近,
"楠儿是不是忘了——
"温热的唇贴在她耳畔,
"嫁给我那日起,你便已冠了我的姓。
"
沈知楠看着他那张脸就来气。
昨夜就是这张俊脸,顶着副
"柔弱娇夫
"的表情,眼尾泛红地求她
"夫人怜惜
",结果呢?
——那双手扣住她腰肢时力道大得惊人,逼着她摆出刁蛮姿态,还要她捏着他下巴说
"娇夫侍寝不卖力就休了你
"。
现在想想,分明是这厮挖好了坑等着她跳!
"萧!珩!
"她咬牙切齿,抓起软枕砸过去,
"从今日起,你睡书房!
"
萧珩轻松接住枕头,顺势将她连人带被捞进怀里:
"楠儿舍得?
"
"怎么不舍得!
"沈知楠挣扎未果,索性一口咬在他肩上。
萧珩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眉梢微垂,眼尾泛红:
"楠儿当真如此狠心?
"
沈知楠见他故技重施,气得一脚踹在他腿上:
"你还装是吧!
"
"噗嗤——
"萧珩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慢条斯理地拨开锦被钻了进去,
"楠儿当真让为夫睡书房?
"
沈知楠别过脸,强撑气势:
"自然!
"
"既如此
"萧珩低笑,薄唇蹭过她的耳垂,
"楠儿白日好好补偿为夫,不然,漫漫长夜,为夫如何独自度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