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知楠侧头看向身旁的萧珩:
"我们等江世子大婚后就启程吗?
"
萧珩牵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嗯。
"他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楠儿若有什么想买的,这几日可得抓紧了。
"
沈知楠摇头:
"没什么要买的了,给团宝带的小玩意儿也都备齐了。
"她顿了顿,反问,
"琰之有什么想买的吗?
"
萧珩将她往自已身边带了带,唇角微勾:
"为夫什么都不缺——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就缺楠儿亲手做的寝衣。
"
他将
"亲手
"二字咬得极重,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惹得沈知楠耳根一热。
她哭笑不得,轻轻推了他一下:
"不就给大哥做了几件衣裳吗?也值得你记到现在?
"
萧珩却不依不饶,手臂环住她的腰:
"楠儿给不给为夫做?
"
沈知楠无奈:
"给给给,给琰之做。
"
"先做我的,
"萧珩得寸进尺,
"不许等团宝的衣裳做好之后。
"
沈知楠:
"
"
这人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她忍不住抬头瞪他,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深邃如墨,映着街边的灯火,格外温柔。
沈知楠心头一软,终是妥协:
"好,先做你的。
"
萧珩这才满意的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微勾的唇角,显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回到府邸,萧珩伸手抚上沈知楠被寒风吹得冰凉的小脸:
"快去温泉池子里泡泡,为夫去地牢看看萧佥,一会儿回来陪你。
"
沈知楠乖巧点头,转身往清晖园走去。萧珩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敛了笑意,转身朝地牢而去。
地牢干燥却阴冷,最里间的牢房中,萧佥正独自坐着。侍卫见萧珩过来,立刻躬身行礼:
"王爷!
"
这边的动静让萧佥猛地转头,见是萧珩,他立刻站起身,隔着铁栏怒视:
"萧珩!立刻放我出去!就算你是亲王,我也是亲王世子!你竟敢私自囚禁宗室皇亲!
"
萧珩漫不经心地听着他喋喋不休,也不着急。他挥手示意侍卫搬来一把椅子,就这么施施然坐在萧佥对面,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说完了?
"待萧佥停下喘息,萧珩才慢悠悠开口,
"那轮到本王了。
"
他指尖轻叩扶手:
"数日前,恭亲王府长史秘密会见北狄将领;更早之前,你与柯家往来频繁;今日——
"萧珩眸光一冷,
"你当众调戏本王的王妃。
"
萧佥脸色骤变:
"你、你血口喷人!
"
"血口喷人?
"萧珩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随手丢在他面前,
"看看这个,再说话。
"
信纸摊开,赫然是北狄与恭亲王府的密函!
萧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地牢火把摇曳,将萧珩的身影拉得修长而森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萧佥,唇角微勾,眼底却不见半分温度。
“恭亲王倒是好雅兴。”萧珩慢条斯理地开口,“年轻时争不过,老了以为拉拢几个权臣,再勾结几个外族,就能争过了?”
他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扶手,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
“恭亲王这点手段,还是做个富贵闲王更合适一些。”
萧佥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珩低笑一声,眼底寒意更甚。
“做什么?”他微微俯身,嗓音低沉,“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怕是连你父王的决定,都猜到了吧。”
萧佥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猛地站起身,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敢!!”
萧珩却已经直起身,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转身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那就看恭亲王想不想让你活了。
萧佥脸色煞白,踉跄着扑到牢门前,嘶声喊道:“萧珩!你回来!你——”
然而,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昏暗的甬道尽头,只余下他的喊叫声在地牢里回荡,最终归于沉寂。
萧珩缓步往外走,脚步声在空荡的地牢里格外清晰。
然而,就在他路过一间牢房时,脚步忽然一顿。
——刑万崖。
青霄门的门主,曾觊觎沈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