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皱,似在回忆:
"行事利落,言谈爽快,看着倒是个不错的小姑娘
"忽然话锋一转,满脸困惑,
"就是怎么就看上宴儿了?
"
林清荷闻言,抬手就拍了他一下: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宴儿又不差!
"
"哎哟!
"沈自青捂着胳膊龇牙咧嘴,
"夫人你能不能轻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几下。
"
林清荷白了他一眼:
"为老不尊。
"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
"哎呀,忘了问宴儿那姑娘喜欢吃什么菜式呢!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我得赶紧去问问。
"
沈自青看着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往书房走去,嘴里还念叨着:
"该送些什么见面礼好呢
"他推开书房门,目光扫过满架子的古籍字画,眉头越皱越紧,
"我这儿都是些文人的东西,那姑娘怕是不喜欢
"
忽然,他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还是去外面看看。
"
所以第二日清晨,柏斩云随沈知宴踏入丞相府时,一眼就瞧见正厅外整整齐齐摆着一排兵器架。寒铁枪、雁翎刀、青铜剑在晨光下泛着冷芒,俨然一个小型武库。
柏斩云诧异地看向沈知宴:
"你的?
"
沈知宴摇头,眼中笑意浮动:
"我父亲的。
"
"沈相竟也好武?
"柏斩云惊讶地挑眉。她早听闻当朝丞相学富五车,却不想还有这般爱好。忍不住感叹:
"果然人不可貌相。
"
沈知宴笑而不语,只牵着她往厅内走。刚跨过门槛,就见林清荷激动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欢喜。柏斩云落落大方地抱拳行礼:
"斩云见过伯父伯母。
"
"好孩子快坐!
"林清荷亲自拉着她入座,越看越满意。沈自青端着茶盏故作镇定,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这边瞟。
柏斩云见状,故意指着门外问道:
"伯父也喜欢兵器?
"
沈自青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丫头可是喜欢那些?
"不等回答便大手一挥,
"随便挑!伯父送你!
"
柏斩云一时语塞。她不过随口一问,哪想到丞相这般热情?
沈知宴在旁憋笑,轻咳一声:
"阿云不妨去看看,可有喜欢的。
"眼底促狭分明。
最终,柏斩云在沈自青的盛情难却下,选了一柄精巧的玄铁匕首。匕首不过三寸长,刀鞘上缠着暗纹银丝,拔出时寒光凛冽,吹毛断发。沈自青见她收下,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连声道:
"好眼光!好眼光!
"
然而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两日,沈知宴几乎成了父母与柏府之间的
"信使
"。
清晨,林清荷亲手做的桂花糖蒸酥酪刚出锅,便催促儿子:
"宴儿,快趁热给阿云送去,凉了就不香了。
"
晌午,沈自青从古董铺子淘来一柄据说是前朝名将用过的短剑,连午膳都顾不上用,便急吼吼地塞给儿子:
"快去!这宝贝可遇不可求!
"
傍晚,林清荷又蒸了一笼蟹粉小笼包,沈知宴刚踏进府门,食盒便递到了手上:
"阿云不是说爱吃这个?快送去!
"
短短两日,沈知宴往返柏府的次数实在过于频繁,以至于柏府老夫人直接吩咐门房:
"沈公子来了不必通报,让他自已去找阿云便是。
"
沈知宴站在柏府门口,听着门房笑呵呵的传话,一时哭笑不得。
柏斩云在练武场见到他时,忍不住打趣:
"阿宴今日又带了什么?
"
沈知宴将食盒递过去,无奈道:
"母亲新做的玫瑰酥。
"
柏斩云接过食盒,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
"替我谢谢伯母。
"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
"不过阿宴若是嫌麻烦,不如直接住下?
"
沈知宴耳根一热,正要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柏老夫人拄着拐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年轻人,注意影响。
"
思绪收回。沈知宴看着妹妹微蹙的眉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
"不用太担心,团宝还小,暂时没他什么事。
"他指了指远处正在与大臣交谈的萧珩,
"其他的事不是有晋王顶着吗?
"